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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_174


名媛们想象中的情圣,根本就是个最可悲的失败者,他甚至从未向他深深爱著的人说出一句明确的表白──那双太正直的眼睛里,那颗太纯净的心里,哪里容得这样不伦的情感呢?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後努力微笑,有热热的液体顺著脸颊滚下来,秦月朗放任,他把头靠在树干上,粗糙的树皮摩擦著他的後颈,有点微微的刺痛。很多年前母亲说,他和卢立本就应该像是两株参天的巨树,努力生长,彼此独立,枝蔓呼应,根茎相连,可是……在他心里,却宁愿他们是两株坚韧的藤蔓,紧紧依靠,相互依存,至死方休。

    这样的心,卢立本那样的人,哪里会明白,哪里会接受呢?

    秦月朗微微抬著头,下颚和脖颈拉成一个绝美的弧度,他在笑又在哭,回忆里幸福现实中绝望,惯常优雅而又冷漠的外表後面一直是一颗太渴望的心,静静的夜里,他忽然好想念小的时候,可以睡在一张床上,彼此温暖的岁月。

    天地苍茫,物是人非。

    【绚烂英豪IV】幸福时光41(握住握不住的爱)

    卢立本像一只茫然的兽,他的夫人艾菲体贴地给他留了美味的汤和烤得脆脆的肉酱饼,他麻木的嚼著,所有的味蕾放佛都失去了应有的功能,有点苦苦涩涩的。艾菲在厨房里削水果,煮咖啡,有一搭没一搭地告诉他那位小姐已经被妥善的安抚了,她总是那麽体贴,不像秦月朗那样,笑得灿烂,内心却总有一个角落,欲言又止,看不分明。

    卢立本靠坐在沙发上,像强迫症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拨著秦月朗的号码,却不呼出,等手里的咖啡凉透了,完全没有任何香气只剩苦涩的时候,他忽然像一只暴走的龙那样跳了起来,抓了车钥匙就往外冲。艾菲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他怎麽了,他只是说:“差点忘记了元帅的传召。”

    艾菲疑惑地看了看日历──她的丈夫习惯於把重要的传唤都标注在上面,今天的格子是空的。卢立本发动了汽车,转眼就消失不见。

    夜深的时候,城市里仍然会灯火通明,花街上仍然人声鼎沸,喝辛辣的酒,揽著温暖的身体,颓废的歌手轻轻地唱,醉了,怀抱就差不多。卢立本在元帅府门口转了个圈就知道他的朋友还没回家,这个时候秦月朗总是在他那跟卧室差不多大的露台上啜著酒看月亮,连下雨的时候也不例外,他看他的时候他总是在笑著的,可背影却那麽落寞。

    浓云渐起,天空呈现出一种发灰的紫罗兰色,卢立本非常沮丧地发现他迷路了──午後的他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冷静控制著,他把车子停在路边,抱著头努力回忆所有的细节。然後他拨电话给秦月朗,电话答录机里对方轻快地让他留言,卢立本忽然觉得眼里一酸,堪堪落下泪来,只能努力平静著声音说:“你在哪儿我都去接你……不愿回来也没关系,我陪你……”他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军部配发的高档货和地板相撞,铿然有声。卢立本深吸气,再次发动了汽车。

    夜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很久,卢立本也找了很久,直到记忆里的一切在漆黑的雨夜里变得清晰透彻。秦月朗始终围著池塘边那棵最高大的树转圈子,太冷太累,可是不能睡,甚至坐下都不能,他脸色惨白,嘴唇冻得发青,那件T恤却没有穿在身上,他把它叠好,双臂交叠著护在胸前。

    汽车耀眼的前灯照亮了这片小小的荒地,细细密密的雨线反射出莹莹的白光,卢立本扯下自己的外套丢在车座上,然後冲了出去。秦月朗没有回头,他太倔强又太骄傲,容不得这样狼狈的自己被路过的陌生人怜悯,他不觉得心痛,虽然无助虽然悲凉,他知道一切都会过去,他知道阳光再次普照大地的时候,他的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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