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立本却双手握住艾菲的肩,和她眼眸相击:“那年,我出差回来,你告诉我孩子没有了,理由是你家有对神经类药物过敏的遗传,对吗?” “如果你是想跟我对质,那……” “不是,艾菲。”卢立本的语速加快,“事关他人清白,我只是问你一句实话。” “他的清白?”艾菲固执地希望自己笑出来,怎麽努力都做不到。 秦月朗轻轻叹气。 “是,事关月朗的清白,也事关昂雅的秘密,请你告诉我。” 艾菲没有掉泪,终於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是,我小时候就知道。姐姐咳得太厉害,医生开了抑制神经的止咳药,结果她痉挛了。” “你也一样?” “我不知道。”艾菲的脸色依旧很不好,“爸妈对我就格外小心。”话音刚落,苏朝宇推门进来:“江扬在隔壁?” 秦月朗摆手示意卢立本陪著艾菲,自己把苏朝宇推到外面:“卓澜一定是疯了,这次是冲著嫂子和苗真去的。” 苏朝宇分明有心理准备,却依旧愕然。 而隔壁房间的江扬却已经了然。 刚准备给胃疼的江家大少爷做个检查的医生,放下医药箱的时候就听见了锁门的声音,连忙安慰说没关系,拿一点儿药就好。话音没落,已经被江扬逼退到墙角,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威严又精明,如虎如鹰,令人不由地想躲开。但他没法躲开,江扬单手就几乎把他拎著领子摁到无法喘息,脸上却是淡淡的微笑,搭配那眼神,更加摄人:“艾菲小舅妈,到底是什麽病?” 医生心里有鬼,只能把和卓澜套好的说辞拿出来,咬定是中暑。 江扬笑著点头松开他,整个人挡在面前,确保他无法离开,然後从容缓慢地把袖子卷过肘弯:“我惯常带的军刀,只确保应急切割的刃度,不过……”他拎来医药箱翻了翻,拆开一套一次性简易应急消毒刀片,“这个是可以杀人的,对吧。” 医生面色如土:“你不能……不会……” “当然。”江扬忽然踢起左腿横挡了医生悄悄退的步子,把他向墙角里又抵几公分,随後娴熟地把刀片在裤子上蹭了蹭,完全一副屠宰牲畜的模样,语气里多了几分阴冷:“听著,我今天当然不会动你丝毫,不过我告诉你,等离开了昂雅……”说著,刀片薄薄的背已经触及耳根,一丝冰冷,“你的耳朵会先掉下来……”感觉向下移动,“接下来是颈动脉……”医生哆嗦了几下,喉间吞咽了一声,江扬微笑,“啊,对了,布津古老的刑罚里,还可以穿琵琶骨……” 医生冷汗直冒:江家大少爷不会把他当动物卸了下酒,但这番威胁,几句话虽然并非绝对认真,但说得如此让人後背发凉,威胁是货真价实的。他很识相,立刻接茬:“我……做错了哪里……” “你想毒死我的小舅妈。”江扬说得坚定。 “怎麽可能!”医生挣扎,“我是大夫……” 江扬扔开刀片,伸手一拽,左腿借力下劈,个头不算瘦小的医生立刻在咣啷声里摔在桌面上,两手被紧紧剪在身後。“说,为什麽?” 医生百口莫辩。江扬捏紧他的腕骨反向一推:“再酝酿一会儿?” 冷汗顺著毛孔慌不择路地出逃,医生知道已经瞒不过,咬牙开口:“是2号……” 江扬放松一点儿:“2号是什麽?” “不知道,江少帅,是出来之前夫人给我的。” 江扬冷笑:“好得很,你不知道,那整件事就是你密谋策划的。” “怎麽是我!”医生张皇失措,江扬的力气用得恰到好处,让他痛得死去活来,“不是我!” “姥姥是什麽人,怎麽会做这种事?定是你密谋!”江扬似是微笑,似是笃定,这句话说得非常没道理,却非常不容反驳。心理攻防,他是一等一的好手。 “是2号,绝对是2号,前天夫人也拿去一份!” 江扬心里一震:前天,正是秦月朗和卢立本被“捉奸”的那天──难道说……那天是要“成全”秦月朗和艾菲,今天又是艾菲──卓澜的手段再下作,也不至於来算计同一个人。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