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臣点头。好吧,谁叫他喜欢一个特工——但凡出门前搞清楚所有事情,看无数资料已经成了习惯——这就是为啥整个基地的人都喜欢约凌寒一起休假旅游,这个人永远有一个小册子,上面写着需要注意的所有事情。不过,这种“万事不求人”还经常扮演“小寒哥哥在线”的形象也就是在别人面前晃晃而已,只有林砚臣才能看见凌寒时常发作的慵懒、依赖和害怕。 第二天一早,林砚臣就被凌寒摇起来:“吃早饭!”林砚臣翻身:“睡觉。”凌寒二话不说就扑在铺位上,狭小的空间里无法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只能上下叠起来,凌寒还色迷迷地把手放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戳着:“吃!早!饭!” 林砚臣睁开眼睛,凌寒看起来有点儿倦,大概是没睡好。再看窗外,农田井然,正是春耕时分。凌寒很好奇地一直观察,林砚臣则开始给家里回短信,妈妈问小寒是吃尖椒童子鸡还是吃焖鸭,是喝甜米酒还是喝啤酒,是要棉被还是要蓬松绒毯……不像招待客人,倒像苦心给丑儿子说了个漂亮媳妇,生怕人家不乐意,便千方百计要留住一样,林砚臣觉得又温暖又高兴,忽然听见凌寒幽幽地叹了口气。 “其实……”凌寒深吸气,“我有点儿紧张……真的。” 火车穿过布津帝国盛夏的土地,呼呼向前。 江扬接到回首都签署狼牙物资交接文书的传召令的时候非常生气,尽管在电话里彬彬有礼地说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程亦涵早就手疾地拿走了茶杯,果然,琥珀色眸子的年轻人在放下电话的一瞬间就开始骂人,即使是不露一个不文明字眼,也成功地把已经不复存在的第四军从老大数落到小兵。性格如刀般利朗的副官程亦涵只是轻轻一撇嘴:“下官不得不败兴地提醒,当然,也许您内心已经做出了比下官更合适的判断但是并不愿意让理智说了算——”江扬痛苦地皱起眉头,每当他的副官开始绕着圈子说官话的时候,总有一个让人心碎的转折跟在后面。不出所料,程亦涵露出几不可见的微笑:“即使只交接一只脸盆,您也必须要回首都去的。” 真理。很多时候,程亦涵就是真理的代言人,尽管江扬使用真理家的产品很多年,但仍然会被广告迷惑。回到首都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个形式,狼牙装备了第四军最好的设施,包括零计划里试验使用的野战配备,整体交割的麻烦琐碎一堆,其实用不着江扬亲自动手,但必须要经过很多长官批准、在场监督的实施步骤——毕竟是集团军之间的拆改兼并,老大在场是互相给面子。尤其是杨霆远也需要参加,江扬的心情就立刻轻快起来,可以和老师一起喝茶聊天是很美的事情,尤其是老师会和他一起抱怨重重冗余的形式主义,而不会像程亦涵一样在嘴上摆刀子数落指挥官。 “说起来,程亦涵也到了年龄。”杨霆远毫无形象地坐在沙发里吃茶点,等人送文件过来,“你那里的平级军官仿佛只有一个小姑娘。” 梁姐姐配程亦涵?这个诡异的组合让江扬几乎呛死:“程亦涵虽然年纪小,但是很独立很有主意的,老师放心。” 杨霆远立刻嘲讽:“哪里敢放心!指挥官已经和男人上床了,我担心程亦涵的安全哪。”江扬大笑,几乎要出手去打人,杨霆远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琥珀色眼睛的年轻人摇摇头:“老师可以保守秘密吗?” “你觉得呢?” 江扬小声说:“他和综合情报处的慕昭白中校在一起很久了。” 天真的爱 江扬小声说:“他和综合情报处的慕昭白中校在一起很久了。” 瞬间,江扬确信他在杨霆远的眼睛里读到了“失望”二字,老师很少对他失望,甚至不允许他失望,但这个消息确确实实打击到了睿智的陆军上将。杨霆远沉思了片刻:“江扬,你有没有想过如何结局?” “完全没有。”江扬苦笑,“我知道这圈子里容不下这么多‘荒唐的爱’,谁先说谁就赢了。我很自私,因为我有去送死的机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