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呀迟钝 凌易的工作不太忙,三年前招进来一个得力的副手,做事雷厉风行,几乎比行动最快的机动组还有效率,凌易有意培养他和现在的国安部副职,尽可能把许多事都详细教,偶尔有机会就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做。上班时间接到儿子的电话:“我要回家!”凌易挑眉:“又怎么了?” “什么叫‘又’?”凌寒耍赖,“你要想让我跟江扬学,不到过年不见你,也行呀!” 凌易赶紧说不行。在这方面,儿子把爹吃得死死的。于是,在下了飞机以后,凌寒取行李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的警卫员便衣在那边等着。林砚臣深呼吸三次:“我住军人招待所去。”凌寒冷冷瞪:“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林砚臣想临阵脱逃这件事已经很久,终于在拎起行李的那个瞬间,坚强的飞豹师师长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你爹会不会一怒之下就告诉了江元帅?然后老大、亦涵都要连着遭殃?” 凌寒犹疑了一秒钟后坚定地回答:“不会!”身为情人的林砚臣怎么会没看见那一秒的问题,加上有自己爹把凌寒关在门外这件事作为预防针,林砚臣只觉得“绝对没问题”本身就是天大的问题。 警卫班长帮他们拿行李,司机开的是凌家的私车,就像很多稍微富裕的普通人家接孩子一样,低调地在首都环路上等红灯、堵车,然后进车库。林砚臣无数次见过国安部长家——如果站在街口目送和看照片也算的话,今天真正见识了小公子哥出去遛狗都有人鸣锣开道的腐败生活。凌寒大叫着说自家已经算是很低调了,林砚臣仍旧面朝硕大的花园悠悠吐出一句:“园丁比老大的秘书还多。” 凌寒的妈妈出了个短差,前天刚飞走。林砚臣从客厅的全家福上看见了她的样子,典型的行动派女学者,气质文雅,戴无框眼镜,显得温柔睿智。凌寒笑着说:“看她做饭你就不觉得温柔了……你能别这么早开始紧张吗,凌部长还没下班。”把情人拽进自己房间后,凌寒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长吻,林砚臣大喘气:“今晚就说,不好吧。” “找机会……”凌寒在房间里从不穿拖鞋,光着脚在地板地毯上踩来踩去,一转身出来已经换了松松垮垮的大T恤,拉开抽屉找了一双纯棉的袜子,把腿搭在窗台上穿,身体一倾,忽然笑:“喏,凌部长翘班了。”说着,楼下一辆军部标准的黑奔驰瞄准了路基线和正门,稳稳停下,凌易的副手先下车,随后才是国安部正值壮年的老大。他虽然经历过特种兵训练和各种危险的任务,却丝毫不是人高马大的肌肉型男人,全套修身的深灰西服,并不宽阔的肩膀处,裁剪线条利落如削,衬出即使不出战也让人愿意托付全部的吸引力,配蓝银斜纹领带、黑皮鞋,头发有银丝,却似乎是和领带斜纹呼应的特意装饰,丝毫不显年岁,更不用提富含中年深邃魅力和政界眼睛的眸子了,他只望窗口瞄了一眼,林砚臣就差点儿立正。凌寒搭着一条腿敲个响指:“老头,我回来啦!” 凌易交代完,副手便乘车离开,堂堂国安部长憋气地站在楼下仰面:“你说什么?” 凌寒嘿嘿笑:“老头,我带同学回来的。” “你完蛋了。”凌易拔步就飞奔上楼,凌寒反应更快,把林砚臣推到窗口,自己躲在门背侧,从衣柜里捞了一只衣架。许久,门都没有开,林砚臣看着这一副备战场景,刚要张嘴说话,只见凌易用标准到可以编入缉捕教程的姿势踹门而入,凌寒从门后用衣架敲腿,凌易举起巴掌就毫不客气地掴在屁股上,凌寒哀叫一声:“怎么乱打!” “抓犯人踢膝窝,抓儿子就要狠狠揍!”凌易宽去西装丢给儿子,走到窗口,“砚臣?” “长官好。”林砚臣想了半天还是立正,抽筋的右手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举起来,“下官……打扰了。”凌易笑眯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