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如今已经是盛夏时节,平常穿的少才舒坦,只是因着叶娇畏热,往常贪凉,吃冰酪睡凉屋是常事。 叶娇自己知道自己无事,她能滋养祁昀也就能滋养自己。 但这些事情祁二郎都不知道,他只想着要每天泡一泡,也好帮娇娘散散寒气,对身子好。 左右这事儿也挺舒坦的,叶娇也就没有拒绝过。 半睡半醒的叶娇应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直接踢掉了绣鞋,拽掉袜子,微微拎起裤腿就泡了进去。 祁昀则是搬了另一盘水来,自己坐到叶娇身边,一面脱鞋袜一面道:“刚才皇上来过,说起你送的草,他似乎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 叶娇含糊的“嗯”了一声,而后身子一歪,就靠在了祁昀肩头,闭着眼睛道:“慧娘不会告诉他的,还有,那是花,不是草,就是花谢了而已。” 祁昀笑了笑,却没有问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奥妙。 娇娘说有用,那就有用便是了。 不过祁昀又接着道:“还有,我瞧见翰林院有个官员同石大人说了好久的话,还想要送东西,石大人没收下。” 叶娇的声音依然懒懒的,顺口问道:“为什么?” 祁昀淡淡道:“我只隐约听了一句,具体的没听清,大约是想要求娶石大人的妹妹吧。” 此话一出,刚刚还半睡半醒的叶娇立刻睁开了眼,抬起头看着祁昀,有些惊讶:“有人要娶映秀?” 祁昀点点头:“嗯。” 叶娇并不意外有人会喜欢石氏,毕竟在她眼里,石氏是个极好的姑娘,有人相中才正常,但是石氏从未接触过什么翰林院的官员,话都没说过就有人上赶着提亲,着实是有些奇怪。 盲婚哑嫁那是寻常人家,这京城里多多少少是要相看一下的。 祁昀则是安抚一般的偏过头蹭了蹭她的脸颊,缓声道:“这些事情自然有石大人去决断,他作为兄长,这是他分内之事,只是以后你在出门参加茶会花宴的时候,少不得被人问起这事儿,到时候只说不知便好。” 叶娇盯着祁昀看了一会儿,便点点头:“嗯,我记着了。” 祁昀瞧着她,眉眼柔和的问道:“娇娘不问问我缘由?” 叶娇又靠在了祁昀肩上,闻言回道:“相公定然是觉得映秀不会点头的,我也觉得她不会点头,如今映秀日子过得好好的,她自己能给自己拿主意,旁人谁都管不了她,我何必掺和。” 虽然这话说的和祁昀心里想的不大一样,但是道理却是一样的。 那翰林官员定然是存着旁的心思,即使石氏貌美且富贵,但却是和离之身,在寻常人眼里算不得良配,尤其是那些酸腐文人,多得是条条框框,能跳出来的是少数。 如今上赶着的,多半是瞧上了石天瑞的前程。 多像当初的温敏松呢?想来石氏上过一次当,就不会上第二次。 祁昀觉得这种事情,自家娇娘不掺和才是对石氏好,石氏的心思早就深沉似海,想要什么她清楚得很,用不着别人帮忙。 只是让祁昀意外的是,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自家心善的小娘子,却没想到叶娇这次依然格外通透。 似乎每次都是如此,自家娘子瞧着和顺乖巧,其实心里总是能抓住最本真也最难得的道理。 祁昀想夸夸她,可是还没等他开口,便感觉到靠在自己肩上的娇娘子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呼吸均匀,神色安然。 现下不过初更,叶娇便睡着了,想来是今天累得很了。 祁二郎就不再吵她,而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平,然后先给自己擦干净,接着去洗了手,拿了干净的布巾蹲在地上给娘子擦了脚,轻轻的把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