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不懂江易特地搬个矮几来是要干嘛,没过一会儿,江易又跑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斋饭,两人份的。 闻泽:“……” 江易摆好饭菜,端坐在矮几另一边,殷筝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然后便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一旁,端起那碗白米饭,拿起了碗边的筷子。 江易见殷筝动筷,自己也跟着捧起饭碗拿起筷子,大口扒饭。 什么寂寥,什么萧索,统统烟消云散,只剩满满一屋子的饭菜香。 闻泽:“……” 饿了。 正这么想着,茶室的门被人敲响,止忧大师带着小弟子端来饭食,说是刚刚江易到后厨要吃的,他们便准备了不少。 一份饭食三个碗,一碗白米饭,一碗素菜,一碗豆腐汤,和江易殷筝他们吃的一模一样。 闻泽把自己那份也放到了矮几上,三人半围着矮几而坐,场面略有些怪异。 江易嫌弃地看了闻泽一眼,不懂闻泽为什么非要和他们一桌,但之后他夹了闻泽碗里的菜,看闻泽没说什么,默认闻泽那碗也是自己的,便没再用眼神嫌弃闻泽。 三人安安静静吃完饭,江易把碗都端走。 闻泽见殷筝拿起刚刚没喝完的茶,皱眉道:“别喝冷茶。” 殷筝捧着茶杯没放,说:“我渴了。” 正逢十九端来热茶水,闻泽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示意殷筝把茶杯放下。 殷筝只好倒了杯中冷茶,又将杯子放到桌上,看着闻泽端起茶壶给她倒热茶。 色泽浓郁的茶汤落入杯底,闻泽问她:“玄武令还在你那?” 殷筝又一次端起茶杯,应道:“在,给你吗?还是迟些回城,给陛下?” 闻泽挑眉:“你不要?” 殷筝轻吹茶面升起的热气,道:“我要来又没用。” 且不说她只是卫十砚的继女,没有带兵打仗的本领,即便有,她也不太想和玄武营扯上关系。 殷筝就着杯沿抿了口茶,入口格外苦涩,回味也特别的甘甜。 闻泽道:“卫十砚身死,我们这边总要给个由头,你可有什么想法?” 殷筝想了想,道:“卫十砚与齐王同谋,于十九年前举兵谋逆,但因安武郡主领兵平叛,卫十砚毁约撤军。” 闻泽:“证据。” “从李纯的那些信里挑选出几张能用的,断章 取义,作为物证。至于人证……”殷筝一边说,一边放下茶杯,拿出怀里的玄武令,又解开腰间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拿出用纸包裹的金丝乌骨碎片:“忘音寺的止忧大师可证明十九年前曾有人率领军队潜伏于此。幽州的官员也能证明,十九年前卫十砚不曾率领玄武营巡视幽州,相关的文书记录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殷筝拿着碎片在玄武令上对了对,然后又收起碎片放回荷包,把玄武令递给了闻泽。 闻泽:“不为齐王平反?” 殷筝对她那素未谋面的外公并无感觉,只道:“齐王谋逆是事实,卫十砚派人怂恿他,可没叫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谋反。更何况,他若是无辜了,我娘……安武怎么办?安武亲手杀了他,他若无辜,错的不就是安武了吗?” 殷筝的观念就是如此,她寻求真相,却并不要求真相能大白于天下,甚至可以为了后世对安武的评价,将真相捏造成她需要的模样。 因为她了解世人的轻率,知道他们不会思考事件发生的时候,安武所面临的选择背后是没有答案的,他们只会根据已经知道的结果,对安武的做法评头论足,甚至肆意批判。 殷筝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闻泽略加思量,觉得可行。 他们回城时,比武场的比试还未结束,闻泽将卫十砚已死的消息告诉皇帝,并按照殷筝所言,开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