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医疗仪器,就这样一片狼藉地摔落在了地面上。 “…………”杨兴文绝望地捂了捂脸。 如果没意外的话,这些仪器的赔款将会走他的私人账户。 听到耳边混乱的声响,顾夜笙仿佛才终于回过神来。 其实这几天在昏迷当中,他隐约可以感受到那个始终陪伴在身边的人影,也正是因此,才可以睡得这么安心。 此时他就这样久久地垂眸看着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指尖隐约地勾了勾,忽然伸出手来,一把将易嘉木的下颌托起,深深地吻了下去。 长期的失水状态让他的双唇干燥地扎人,可是这样的一吻又过分柔软地,仿佛一种无声的发泄。 杨兴文看了一眼已经无力回天的一众设备,非常自觉地收回了视线。 没再看床榻上缱绻在一起的两人,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 接下去的康复治疗进行得很顺利。 除了在晚上偶尔会做噩梦之外,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但是易嘉木总觉得还是放心不下,专程将易杭找了过来,让他对顾夜笙进行一次细化到基因层面的全方面检查。 两人本是留在医院等检查结果,没想到的是,顾家领地居然突然来了人。 出于顾修成的关系,加上之前言语之间的了解,易嘉木对顾夜笙的家人观感着实不好。 礼貌地打过一声招呼,他全程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视线里毫无避讳地表露着警惕。 这次来的人是顾稷,两鬓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步履瞒珊,只是眼神依旧充满了锐利,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雄鹰般的风采。 顾夜笙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这位祖父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了梅昂的事件,倒是没了原本的拘谨,神态间一派淡然。 这幅样子让顾稷感到有些意外,随便询问了几句情况后,看着这张依旧有些清瘦的面容,眼中的锐利到底还是悄然地消散了几分,最后低低地叹了口气:“阿非和曼曼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作为本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好歹还是要注意一点自己的身体。” 顾夜笙的眼底闪过了一丝错愕,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垂下了眼眸:“是……” 顾稷并没有在病房里逗留太久,尴尬的氛围当中几乎也没什么人说话,坐了一会儿后很快就走了。 同来的管家李伯到底还是有些按捺不住,离开后又悄悄地绕了回来,多嘴说了几句:“老爷子有心结,自从那此事故之后就再也坐不了舰艇了,但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到底还是没办法安下心来,特地跑了这一遭……其实老爷子他,也不容易。” 李伯说完后低低地叹了口气,遥遥地听到顾稷不耐烦的声音,当即应了一声,又匆匆赶了上去。 顾夜笙呆呆地看着那个再次空落下来的房门,眼底的神色转了又转,许久没有说话。 易嘉木也没有去打扰他,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一只苹果,到水槽边洗干净后,坐在垃圾桶旁边认真地削了起来。 等顾夜笙回过神来的时候,看着跟前那瘦骨嶙峋的“方块”陷入了沉默。 易嘉木眨了眨眼:“怎么了,不吃吗?” “……”顾夜笙伸手接过,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以后这种粗活还是留给我做吧。” 易嘉木哪里听不出来这话里的嫌弃,鄙夷地撇了撇嘴,刚想说什么,放在旁边的通讯器忽然震了两下。 顾夜笙抬头看来:“怎么了?” 易嘉木看了一眼消息的内容:“我爸说,体检报告有结果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