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外却响起了人语声。 “嵌玉姐姐,你不是说我家女君往这边儿来了么,怎的找了三圈了还不见人啊?”宜人有些焦急,生怕冯蓁在蒋家发生什么意外。 冯蓁的动作一僵,微微离开萧谡的怀抱。 “咦,那边儿有个山洞,会不会往里去了啊?”宜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下冯蓁整个人都快石化了,双手死死地掐着萧谡腰上的嫩肉,指甲都快陷进去了,是紧张,但也是报复。 萧谡痛得皱眉,却也没吭声儿。 “怎么可能?那里面黑漆漆的,蓁女君去那儿干什么,指不定是回二少夫人院子去了,刚好跟咱们错过了。”嵌玉道,“咱们回去看看吧。” 宜人一个人也不敢往黑漆漆的山洞里去,只好跟着嵌玉走了。待两个侍女的脚步声走远了,冯蓁才松了口气,走到洞口四周张望了一下,再回头看了一眼萧谡。 她背着光,可阳光却似乎格外偏爱地在她四周铸成了一道光圈,身长玉立,微风淘气地在她裙边钻来掀去,越发显得她似个剪影,单薄而夭弱。 最后回头看他的那一眼,驻足的那一瞬,似有水光从她眼角滑落。 冯蓁撇开头,走入了阳光里。 那滴泪是她故意落给萧谡看的,柔弱有时候也是弱小者的武器,现在就只能但愿萧谡的良心没完全被皇位给腐蚀掉吧。 不过晚上冯蓁也没再躲萧谡,要不他一定能给她更多的“刺激”。 冯蓁坐在桌前,看见萧谡的影子出现在窗前时,便听到了那位高手脚步离开的声音。明明是为了阻止萧谡前来的举措,现在反而倒是给他提供了更多的方便。 萧谡看着在桌前看书的冯蓁,衣衫整洁,头上虽然只是随意地挽了个发髻,让青丝在初秋的风里微微飘动,可却是夜里冯蓁打扮得最整齐的一次了,连领口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再没有昔日天真的风流。 情人间的疏离,好似一夜之间就降临了。 冯蓁放下手里的书卷,朝萧谡笑了笑。 萧谡在冯蓁对面坐下,也没急着开口,两人就这么对望着,直到最后冯蓁觉得滑稽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殿下不是有话同我说么?”冯蓁道。 “孤知道委屈了你,幺幺。”萧谡看着冯蓁的眼睛道。 冯蓁嘟嘟嘴,“知道有什么用,你来还不是劝我隐忍是么?” “那个位置孤如果不坐,跟你就再无可能。你是知道的对么,无论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你都摆脱不了。”萧谡挑明道。 老六萧诜就不说了,老三萧论不过是隐忍超乎常人而已,老二萧证那风流种子就更不提了,上次他的小寿宴,看到冯蓁时,那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冯蓁没好气地道:“我知道殿下有一堆大道理等着我,可我都不想听。” “所以你连招赘婿的主意都打起来了?”萧谡反问。 冯蓁有点儿吃惊,但也没多惊讶,毕竟这人手耳通天,感觉没多少事能瞒得过他。“你怎么知道的?殿下这是在我身边安了多少只眼睛啊?”冯蓁讽刺道。 “是那日听见你和风吹花说话才知道的。”萧谡道。 冯蓁沉默了片刻,所以那日萧谡才没来见自己么?这是气着了? “放心吧,风吹花孤已经替你处置了。”萧谡补了一句。 “处置?”近日冯蓁都没心思管严二十和风吹花的事儿,也没人会巴巴儿地在她耳边说一个花魁的事儿,所以她压根儿不知道萧谡所谓的处理是个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要让她夜夜做新娘么?”萧谡道。 冯蓁吃惊地张开了嘴,“我……可她……”冯蓁就是吓唬吓唬风吹花而已,再说她也没听说什么流言,可见风吹花还是没在外面乱说话的。 “她有威胁你的心就不成。”萧谡道。 冯蓁瞪着萧谡看了半日,但逻辑上还真挑不出萧谡的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