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萧谡那么爱洁,却都没清洗,拿出来放在鼻尖,还有一丝淡淡的桃香,每逢烦躁时,嗅一嗅就能抚平他的情绪。 萧谡的收纳物里自然还有冯蓁的抹胸,只不过并未曾放在此间,那搁在他床头的抽屉里,以便闲时把玩。 然此时这一切物件却没办法再抚慰萧谡的心,他总觉得好似这些东西瞬间都失去了灵性,只因为冯蓁背转了身。 沉默良久,杭长生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今日是洞房花烛夜,殿下若是不回新房,只恐,只恐……” “孤不是受伤了么?”萧谡拿起冯蓁的手绢嗅了嗅,随即又不满足地放回了匣子里。 卢柚听到杭长生的传话,不得不带着侍女又沿着原路返回,只是还没走出萧谡书房的院子,就见荣恪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甚至都没顾得上给她行礼,只匆匆地欠了欠身。 卢柚有些好奇,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荣恪走进书房,在萧谡跟前低声地禀道:“殿下,城阳长公主没了。” 萧谡“嚯”地站起身,“没了?怎么没的?幺幺有事儿吗?” 荣恪道:“蓁女君当是无事。刚收到消息,慕容部捉了苏乐言逼严征西退兵,征西将军不从,慕容部就斩杀了苏乐言,他身边的常随刚跑回上京跟长公主面禀了此事,然后长公主就心疾发作,没救过来。” “好。”萧谡的愉悦之情简直无可压制,比起今日得封太子时的沉静,可说是判若两人。“好,好。” 竟然连着说了三声“好”,可见是真好。说实在的,若非顾忌冯蓁,萧谡早就想弄死城阳长公主了,若是早早地没了她,他也就不必娶卢柚而害得冯蓁黯然神伤了。 说句不好听的,城阳长公主要是早死的话,他就能直接跟他父皇提娶冯蓁的事了。因着这个缘故,萧谡还真的认真考虑过要不要弄死城阳长公主,但终究是怕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将来被冯蓁知道了,那就是死结,他无法接受那样的后果,所以才作罢的。 荣恪听得直眨眼睛,很想提醒一下萧谡,在人前可不能如此失态。 “备马,立刻去长公主府。”萧谡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院子中。 荣恪追着萧谡匆匆的背影而去,心里想着,他家殿下这么着急连大氅都忘了拿,怕不是为了去吊唁死者吧,这得是逮着借口名正言顺的不洞房,可以去看蓁女君才急的吧? 第97章 风光湮(下) 萧谡赶到长公主府时, 只见整个府里都乱糟糟的,翁媪再也弹压不住那些个仆从了,所以有人听令,有人不听令,四处可以穿来窜去没头苍蝇似的下人。 都说世上没有傻子,真有傻子也进不了长公主府伺候主子。如今长公主骤亡,唯一的孙子也没了, 俨然是家破人亡的下场,几个女眷,一个比一个不顶事儿,人心自然就散了, 按照惯例,长公主没了,这公主府也要被朝廷收回, 所以他们都想着自谋出路呢。 萧谡看得直皱眉头,快步走向长公主的院子, 一路竟然没人阻拦,也没人去通传,就任由他带着一行人跨进了院子,直走到了城阳长公主的东梢间。 “幺幺!”萧谡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长公主床前,只见冯蓁就软软地坐在床前的脚踏上, 手还握着长公主的手没松,头耷拉在一旁,像是晕厥了过去。 她只胡乱地裹着袍子, 可见是夜里突然听到消息跑过来的,脚上连鞋也没穿,右脚一大团干涸的血渍。 萧谡抱起冯蓁,转身便匆匆去了冯蓁自己的院子。 那时候长公主的屋子里只有瘫软的明玉一个人。翁媪、涟漪都出去张罗丧事儿去了,戚容昏厥被她傅母送回了屋子去,宜人原本是跟着冯蓁的,但因为有小丫头跑来说屋子里有人偷偷卷了冯蓁的首饰,宜人也慌慌张张地跑回院子去了。 是以,长公主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了个不起眼的明玉。 也只有这个明玉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闯进来将冯蓁给抱走了,那般地情急、那般地怜惜,叫明玉看得下巴都合不拢了。 太子殿下和蓁女君?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明玉心里叫嚣着,可腿上却一点儿劲儿也没有,她并不敢深究,生怕知道得太多反而要了自己的命。 却说萧谡一路将冯蓁抱回她的院子,院子里宜人正跟个青衣老妪以及一个扎小辫的小丫头推搡,只是她人单力薄有些控制不住那老妪。 一时那老妪见一群人闯进来,再不敢恋战,和旁边的小丫头一人踹了宜人一脚就想从山墙侧的小门跑走,谁知却被荣恪一个纵身拦了下来,然后将她的衣襟往外一拉一抖,就见大大小小的金银首饰落了下来。 那老妪神色一变,一弯腰想从荣恪的手臂下钻过去,被他一脚踹在地上,顺便再一把拉过旁边想跑的小丫头,往柱子上使劲儿一摔,当时那小丫头整个人“棒”地一声就碰晕了,那老妪也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荣恪收回手掸了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