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贵人出行。 “莫不是官府的人吧?”揣袖子的伸长脖子看。 “估摸是。”另一个扭头,看到倒溺盆老叟的身影,“哎,张五怎么走了?” 谢、崔、周三人在常安坊聚齐。 周祈与谢庸、崔熠通报钱三郎的事,“有证人大约在酉时二刻见过钱三郎陪着两个打扮朴素的小娘子看灯,怀贞坊张福娘子供述,大约酉正钱三郎到了她家,然后便没出门。看来他没说谎。” 谢庸点头,“我刚才在坊里走了一圈。按路线来说,从永安坊过来,去常安坊的陈宅,确实先走坊中央的南北街,再走常宅门前的小曲最近。坊外大路上人多,若要不被人察觉地掳走两三个人,恐怕不容易,这常安坊地广人稀,又少达官显贵,想来即便上元晚间也不亮堂,故而极可能就是在这坊里作的案。” 周祈点头,她从前上元夜的时候巡过这几个坊,今晨也又找到这回上元节负责巡查西南诸坊的人问过,知道谢庸说的对。 “沿着坊内主路还有这条小曲访一访吧。陈氏姊妹日常做活计,不是那种娇弱的,当会挣扎叫喊,兴许有人听到或看到了什么。” “陈老叟还哭呢?”周祈问已经进坊转了一圈的谢庸。 谢庸点头。 周祈摇摇头。 谢庸又道:“常家还劳烦你再亲自去一趟。” 周祈答应着。那常叔平至今也没报案,谢庸一个大理寺少卿贸然跑到人家,不合适,周祈就方便得多。 周祈扭头看崔熠,“你怎么今日没大有精神?都不说话?” 崔熠打个哈欠:“昨晚想着这失踪案,又看了会子《大周迷案》,后半夜就做起噩梦来。有个老妪一只手拿着一贯钱,另一只手拿个瓶子对着我叫名字。我记着你的话,死活不回答,转头就跑。她一个七八十的,跑得飞快,在后面死追。我好不容易一跌醒了,接着睡,她竟然接着追……” 若不是在常安坊,一会要去见失踪者的父母,周祈都想笑了,“行了,回头我画张符给你,塞在枕头下面。” 对周祈这假道士的符,崔熠半信半疑,但终究不愿却了兄弟的好意,点点头,“要两张。” 周祈带着陈小六去常宅,谢庸、崔熠开始带人查访。 常妻眼睛红肿,便是常叔平也眼中带着红丝,脸色憔悴。 对周祈要细查常玉娘闺房的事,常叔平轻叹一口气,点点头,常妻便再为周祈引路。常玉娘的弟弟今日也在,一起跟过来,又小大人似的给周祈行礼,“家姊的事全托赖贵人。” 周祈拍拍小孩儿的肩,细查这间闺房。 干支卫是搜查的行家,莫说一个闺阁女子放的东西,便是大盗藏赃物也难逃他们的法眼。 周祈在常玉娘的枕套中发现了打着福字络子的牡丹锞子,与那寺庙中卖的一模一样,又有未完工的牡丹鸳鸯手帕。 常妻拿帕子擦泪,“这孩子——” 常小弟却还有些懵懂。 周祈并未找到书信之类更多物证,便只带走了这两样儿。 来到街上,看马匹就知道谢庸崔熠他们在哪里,周祈也走进这户人家。 院中,一个老叟赔笑,对谢庸崔熠行礼:“我上了年纪,不爱凑热闹,上元节晚上睡得早,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 周祈看看他似是刻意挡在门前的身子,不由得眯眼打量起这老叟来。 “你这个‘真’字,用得极好。”谢庸道。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