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看她。 周祈蹿往门外:“我就是腿折了,往城外救个把小娘子,也是手到擒来。” 陈小六赶忙也跑出去。 谢庸急步出去,周祈已经翻身上马,谢庸抿抿嘴,吩咐罗启也跟上她。 周祈领着两人打马往东奔去。 罗启心里有些高兴,阿郎还是知道心疼周将军的,只是周将军逞什么强啊。 “周将军,你腿脚受伤了,怎么还非得自己追啊?”罗启骑马赶上周祈。 “那矮胖子没找到,保不齐去送‘货’了,那似乎是个扎手的,又保不齐还有旁人,我怕你一个人对付起来难,你们谢少卿细皮嫩肉,不抗造,若磕了碰了的——我们亥支今年的腊赐估计就玩儿完了。” 罗启一颗心起起伏伏,五味陈杂,开始觉得,原来周将军也心疼我们阿郎啊,只是在小娘子心里,郎君们若显得太“弱”是不是不好?阿郎就是太端着,把你的本事亮出来给周将军瞧瞧啊。待听得“腊赐”一句,罗启的心吧唧落回了原处,哦,原来如此。 扭个脚这点事,若是没事的时候,能让周祈使唤兄弟们给端茶倒水剥果皮一个月的;有事的时候,便是不骑马,这几十里也能蹿个来回,周祈是真没把这点伤当回事。 时候不大,奔到春明门,问守门兵丁,果然大约在卯晨之交的时候,出去一辆拉着丧葬扎彩纸人纸马的车。 “押车的可有一个矮胖子?” 兵丁想了想:“好像一个随行骑马的是个矮胖子。” 周祈策马东奔。 听着马上飘来的“多谢,兄弟,改日喝酒”,守城兵丁相顾而笑,“周将军要是散漫起来,一步三晃;这急起来,能撵狼赶兔子。”春明门离着兴庆宫近,他们与周祈都相熟。 出了城,人少,正方便纵马疾奔,周祈骑的是一匹花大价钱买的塞外良驹,不大会工夫就甩开了陈小六和罗启一大截,两人在后面猛赶,却也只能远远地瞧着个人影儿。 到了奚家庄,在村口问了乡民,周祈又转弯儿向村北。 奚家坟地,两个奴仆样儿的看着坑里的常玉娘。 “这么美貌的小娘子,听说还念书识字,就这么埋了也着实可惜。” “怎么,你还想干点什么?你若是要干,可快着点儿。一会吃完酒席,就该抬了棺木来出殡下葬了。” 另一个嗤笑:“我可不干这丧阴德的事。不过是可怜她罢了。我劝你也别,这种冤死的,保不齐化成厉鬼。” “你没听那矮胖的先生在路上说的?他们都有符咒,这女子的魂魄被永远钉在这里,给主翁为奴为婢,再安稳不过了。”奴仆看一眼常玉娘,“罢了,将死之人,晦气,留给主翁自己吧。什么时辰了?过了午时了吧?那矮胖先生说过了午时就埋。” “守着个活的,总比对着个死的要好些吧?再等等。”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怜香惜玉的……” “怜个屁!埋,埋,省得来人看见。” 陪葬坑里,常玉娘闭上眼,泪从眼角流出。 土一锹一锹扔下,落在她身上。 突然,奴仆听到马蹄声,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两人对视一眼,不会是送葬的亲友提前来坟地了吧?可不能让外人看见。两人加紧埋土。 周祈纵马跳过一个封土堆,翻身下马,一鞭子挥向其中一个奴仆,把另一个也踹翻。 两人奴仆被打懵了,不知道怎么跑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子。 周祈跳下陪葬坑,从土里扒常玉娘。 罗启、陈小六也赶过来,制住两个奴仆。 好在那土屯得还不算多,尚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