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娟皱眉想了想:“那你准备怎么办,去保释她?” 裴厚德说:“我也不懂怎么弄,就想先去看看,商量一下之后怎么办。” 赵小娟烦躁地躺下,关掉了床头灯,冷冷地说:“烦死了,那个女人真的烦死了。” 裴厚德说:“别烦,等我拿到钱,我们换一套大房子住,我写你的名字。” 赵小娟心一软,拉着他躺下,说道:“我跟你好,从来也不图你的钞票,我也是马上五十岁的人了,房子车子都有,儿子也不用我贴,就想老了以后,能有个伴互相照顾。张春对你不好,我来对你好,我只想你往后跟她撇清关系,再也不要见面了。” 裴厚德拍拍她,哄道:“只要离婚一下来,我这辈子都不再见她,你放心。” 一夜过去,隔天清晨,文文醒来要上厕所,睁眼就看见林西成躺在身边,她不自禁笑了,盯着看了几分钟后,才跑去卫生间。 林西成感觉到动静,醒来发现文文不在,但能听见卫生间门开关的动静,于是闭上眼继续“睡”,待文文回来,小心翼翼躺倒他身边时,突然醒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文文受惊,吓得懵住,可害怕的神情里却带着笑意,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早安。”林西成亲了她一口,“睡饱了吗?” 文文点头:“我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好像几千年那么长。” 林西成很心疼,但按照徐教授的指导,不去说这样不好,只道:“琴行给我打电话,把今明两天的课安排到4号5号,让你再休息两天。” “真的?” “真的,不是我求来的,你放心,是老板安排的,他很珍惜你,家长也是。” 文文很感动:“我会尽力教小朋友们,我会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他们。” 林西成说:“那我可以通融一下,练琴时间增加到三个小时。” 文文委屈巴巴瞪着他:“你真的太坏了,剥夺我最喜欢的事。” 林西成竟是一本正经地说:“你每天跟钢琴三个小时,我就有三个小时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被剥夺的快乐,谁来赔我?” 文文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嫌弃地推开他:“肉麻死了……” 林西成哪里舍得放手,依偎着腻歪片刻后,时间不早了,他要开始今天的游玩计划,而且和邻居爷叔说好了,要把停车位让给他们的婚车队。 文文也还记得这件事,虽然不是很想出门,毕竟满身伤痕,很怕被人看见,有些地方还在疼,胳膊上大片的蹭伤也还没愈合。 但她知道林西成不会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家里,以为只是去找个地方吃早饭停车,很快会回来,便答应了。 他们下楼来,但见为儿子结婚操心的爷叔早就在这里等待,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很是有派头,见面就给文文塞喜糖塞香烟。 林西成把地锁钥匙给了爷叔,让他们不用了之后就丢去信箱里,道了恭喜后,早早把车开走了。 看见小区外马路上已经停了装扮好的婚车队,文文感慨:“汪阿姨曾经说,大楼房子没人情味,其实也不是,只不过大家接触少了,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谁家的事,哪里像弄堂里,一点点声音就传出去了。” 林西成笑道:“昨天跟我妈说了这件事,她很开心,嫁给我爸之前,小时候跟我外公外婆从浦西迁到浦东,住的是浦东那边沿江的平房,是租界时期不知道哪个国家的船工工棚改造的房子。房子要比我们弄堂里大很多,但生活习惯和弄堂一样,所以她热闹了一辈子,很怕住进楼房后,突然冷清下来。” 文文说:“有舒服的平房,为什么要来住阁楼呢,什么都不方便。” 林西成笑:“你看,小孩子了吧。” 文文不服气:“什么意思啦?” 林西成嗔道:“过着好日子,就不知道过去的人多辛苦了,你以为二三十年前交通也是这么方便,地铁四通八达的吗?上海第一条地铁线1993年才开通的,那时候也没有私家车,公交车也没现在多,从浦东到浦西上班,还要坐摆渡船,就算阁楼再挤,也是自己的家,更何况上班近了,心情也好。” 文文这下服气了,如果是她,为了工作方便,她也会选择新康里的阁楼。 “我们去哪里,你要过江了吗?”见车子往隧道开,文文不禁问。 “去上海中心登高,你看今天天气多好,能见度很高。”林西成说,“我们今天,好好玩一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