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去外国,让她一辈子也找不到我们。” 汪美丽觉得又可笑又无奈,老公明天还要上班的,她不能太作了,于是好好闭上眼睛,的确该养足精神,才能帮文文一起对付她妈。 夜深人静,张春披着睡袍起身去厨房拿水喝,走出来时,看到客堂间空了一块,是钢琴被搬走了。 “呵……”张春的手捏着玻璃杯,几乎下一秒就要把杯子捏碎,“我有本事把你生出来,就有本事弄死你,我只要还有一口气,裴雅,你休想过好日子。” 母亲的诅咒,起不到任何作用,文文睡了很踏实的一觉,周五早上照旧和林西成说说笑笑地吃早饭,送他去上班后,忙家务练钢琴,到时间出门回新康里,等待下午和林西成同拆迁办的人一起评估房子的补偿款。 然而在家吃好睡好一个晚上,张春就恢复了五六成精力,跑去拆迁办大闹一场,被人家警告要报警,才灰溜溜地离开。 她闹的理由是,家里的事该她说了算,女儿说了不算,可她不是产权人,根本没资格和拆迁办的人理论,人家没必要回答她任何问题,她就拍桌子说工作人员态度傲慢,直到听见“报警”两个字才怂了。 弄堂里看笑话的人不少,可张春已经完全不在乎了,按照拆迁办公示的赔偿标准,他们家很可能上一千五百万,要是这钱全部被女儿卷走,她宁愿杀了女儿同归于尽。 气疯了的人,回到家里,冲到二楼女儿的房间,漫无目的地一阵翻腾,忽然听见铁门开合的声响,她立刻静下来,悄悄听楼下的动静。 回来的是文文,她担心一会儿拆迁办的人来,看到厨房里满池子的脏碗或垃圾,想来收拾一下,没想到家里很干净,像是彻底大扫除过,但很显然这不是妈妈能做到的事。 卧房里没有人,妈妈的睡衣散落在床上,看来是出去了。 文文稍稍松了口气,便上二楼来,想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可以拿走。 踩着吱嘎作响的楼梯上门,推开门看到满屋狼藉,先是一愣,忽然从边上窜出身影,没等她看清楚,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脸上,文文没站稳,撞在门上跌倒在地。 “你舍得回来了?”张春居高临下,重重地踢了女儿一脚,“回来了好,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家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一耳光打得文文眼冒金星,耳朵几乎都聋了,她刚想要反抗,又被妈妈踢了一脚。 “是谁养着你,林西成吗,还是汪美丽,真是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你的胸都大了嘛。”张春蹲下来,文文下意识地护住了胸口,反而让张春看到她脖子上的项链,她满心嫉妒和憎恶,厉声问,“哪里来的,偷我东西?” 她伸手猛地一拽,纤细的项链根本禁不起这样的力气,轻而易举就被拽断了。 “还给我……”文文被彻底激怒了,扑上来要她的项链。 “还敢还手!”张春扬手撕扯女儿的头发。 文文顾不得疼痛,只想要回她的项链,用尽浑身的力气扑向母亲。 张春下意识地往后躲,文文拼了命抓她的手,两人的重心朝着一个方向倒下去,张春的脚忽然踩空,一声尖叫后,连声的重响,母女俩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文文趴着落地,一条胳膊枕着脑袋,妈妈就摔在她的边上,却是后脑勺着地,鲜红的血,从干枯的头发里流出来。 “妈妈……”文文朝妈妈伸出手,但是下一秒,两眼一黑昏了过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