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瑜看着雇主,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或许她可以理解雇主的无奈,但他相当不认同她对待员工的态度——如果她把外乡看护当成自己员工的话。 经过考虑,病人决定接受手术,不出所料,所有的文件都是病人自己签署的,住院手续还是好心的护理同事帮她拿去住院柜台办理的,雇主只丢下一句:“我是她的老板,凭什么要我替她跑腿?” 然后自顾自地走去打电话,内容脱离不了抱怨自己很倒霉云云。 手术后,莫瑜照例拿切下来的组织,向家属解释病情,手术室外却没有一个人,电话联系,才知道雇主已经回家了。 电话中她很直白地表示自己并不在乎,并且已与人力中介公司解约,接下来病人的事情与她无关,后续将有病人的同乡前来帮忙照顾。 出院后的门诊复查不见病人踪影,只有一位公司的代理人来索取诊断书。据说她出院当天就因“健康因素的不胜任”而遭到开除,从此务工梦碎,黯然回家。 某个忙碌的下午,急诊来了一位主诉胸痛的年轻男性。病人是泰籍劳工,在工地工作时突然感到不适,因此工地的主管陪他来就医。 虽然年轻人很少有心脏方面的疾病,但毕竟胸痛的原因可大可小,在急诊值班的医生们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帮他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 “不用那么麻烦,应付他一下就好了。这已经是这家伙这个月第三次装病了,随便照个x光让他死心,没事就可以回去继续干活儿了。他们最喜欢用装病为借口跑出来混时间!”工地主管一派轻松地表示,他对于工人装病的行为早已司空见惯,任何偷懒行为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今天他本想像前几次一样,去药房买点止痛药给病人吃,但经理交代要来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之后可不得了,病人得的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主动脉剥离,而且需要立即手术,一刻都不能等! 莫瑜赶紧联系心脏外科的总医生来会诊,评估完病人的状况之后,他详细地说明了需要手术的理由以及可能伴随的高死亡率。 工地主管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真的一点都不能等吗?能不能过个几天再说?我们会帮他联系泰国的家人,看看是要等他的家人过来再决定,还是要送他回泰国再处理。” “主动脉剥离就像是体内的一颗不定时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没有人知道。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事,说不定下一秒病人就会死亡。”心脏外科医生话讲得很直接,但这也是事实。 “ 我们公司的立场当然是希望最好能送他回泰国再治疗,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很棘手……”工地主管把我们拉到一旁,低声说了这几句话。 “他目前处于非常危险的状态!”虽然心脏外科医生说话简短且铿锵有力,但可惜医生也只能就病情给予专业建议,我们无权干涉病人的决定。 工地主管拿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