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后,连忙压低了声音道:“是不是麦穗出事了?” “她很好,我是来找你爹的!” “哦,那你快请进。” 刘一德一听李麦穗没事,一颗心随即放回了肚子里,把人请进堂屋后,又去唤了在猪圈忙活的爹后,便跑了。 刘一德去哪儿了,文秀心知肚明。 刘大河却不知道,洗完手出来,看着他跑远的背影,一阵无奈,“哎,年龄越大,却越不让人省心,头痛。”他抱怨了两句后,才换了脸色笑问道:“可是来结算修房的事。” 文秀点头,“嗯,这都要搬家了,还是把工钱结清的好,要不然,该被人诟病了。” “好,那你等一下,我去拿账本!” 很快,刘大河便拿着几本装订整齐的本子出来,放到了桌子上,一一摊开,让文秀先看一遍。他每一笔账都有明确记录,花在什么地方,经手人是谁,又有谁在身边,他都记的很详细。 谁知,拿到最后一本关于工匠们做工天数的账本时,他却“啪”的一下,重重的放了回去。随即,他黝黑的脸瞬间一红,很是尴尬的看了文秀两眼。 文秀对买卖材料的记录不是特别关心,毕竟她是很信任刘大河的。相对于工匠的工钱,她还更关心的多。只是,她没想到,刘大河的工资表下,竟然压着一本《金瓶梅》,她的手一愣,刘大河也发现了! 果然,好尴尬! 文秀飞快的挪开目光,装作没看见,低头翻阅购买材料的账本。刘大河见她的看的认真,找了个借口,将《金瓶梅》和工资本一并拿进了屋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等他出来,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并且很认真的同文秀算起了账。他一边翻阅账本,一边拨打算珠子,很利索的算起账来。 青砖二十二两又五钱银子,大瓦十六两银子整,房梁买的是上好的木头,十八两银子整,水磨石地面十四两又二钱银子;再加上木桶、铲子、麻绳等等乱七八糟的支出合计,四两又三钱银子。最后,便是工人的工钱了。 二十几个工人的做工天数不一致,但是都按三十个大钱一起算,又给了一些生活补贴,一共二十三两又二钱。 人工成本一算出,加上购置材料的银子,光是修新房就花了一百零三两又二钱。等把家具的银子结算完,整体花费应该会在一百三十两到一百四十两之间。 “文秀,你明白不?若是还有哪里不明白,我再给你算一遍。” “不用了!” 文秀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笑着道:“你记的很详细,我都看得明白。你之前在我这里一共拿了一百两银子,我现在还要给你一两二钱。” 话落,她将一两二钱数给了刘大河。 刘大河接下了,清点了一遍后,然后放好。 文秀见他放好了属于别人的工钱,这才将五两银子放到他面前,开口道:“感谢刘大哥这两个月的帮忙,真的,我跟阿俊无以为报,这点银子,是我跟阿俊的一点心意,还请你不嫌弃收下。” 刘大河听着她的话,再看着面前的五两银子,然后再看看文秀,顿时心如刀绞,万般不是滋味。虽然早就是事实,但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们之间需要谈钱。 他妻子死得早,一个人当爹又当娘,直到文秀守寡后,他万分可怜这个年轻的小妇人,想要娶她过门。 但是,这一切...... “刘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少?这样吧,我.....” “够了!” 刘大河痛苦的打断她,伸出手,放到银子上,冰冷的感觉让他回过神来,痛苦的道:“五两银子太多了,我不过是帮帮忙而已。事前都说过不收你银子的,现在收你银子已经万分过意不去了,怎可嫌少?” 外头做工的人,干一年的纯收入也未必有五两银子。 文秀出手,还真是大方! 文秀装作没看出他异样的神色,见他肯收下银子,当即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要费一番大力气呢,她笑呵呵的道:“不管如何,我还是非常感谢你。对了,我过两日要搬新家,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你们可都要赏脸来啊!” “好,一定来!” 文秀又同刘大河说了两句话,便匆匆逃离了刘家。不知道怎么地,她一想到刘大河夜深人静的看《金梅瓶》这书,她就浑身都觉得毛骨悚然。 若非有正事,她之前就跑了! 文秀一路走回家,路上遇到几个熟人,热情的告知了她们搬家的日子,请大伙儿来吃饭,顺带也请大家伙儿早点来帮帮忙。 自从文秀陆续带着大家挣钱之后,村里人对她的看法越来越好。再加上她救李麦穗的事,在绝大部分人眼里,她也是怀揣着大义。 像她这样的大义之人,请她们吃饭,那是她们的荣幸。早一点去帮忙有什么不可以?若是能换来文秀的青睐,她们过不了多久,也能跟着她赚钱。 这橄榄枝,她们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