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了洪灾,但秋收季节已过,她买的田地要重新与佃户签租约以及重新找佃租的人。她对这些都不熟,也不能让田地都空着,所以,她决定把这些事交给刘一德去做。 刘一德曾经自荐过,她也对他比较满意,再加上十八岁的男儿,血气方刚、敢拼敢闯的年纪,又有个当里正的爹,做起事来也会容易一些。 刘大河顿时更不放心了,二三十亩地,交给一个毛头小子,这不是胡闹么?他连忙摇头,替刘一德拒绝。 刘一德却是有些惊喜和意外,不可置信的问道:“小婶子,你真的肯让我帮你做事了?这是真的吗?” 文秀点头,“自然是真的,你有信心吗?” “有!” “胡闹!”刘大河见两人压根儿没把自己当一回事,忍不住拉长了脸,可是,刘一德却丝毫不怕,反而欢喜的道:“爹,小婶子答应让我帮忙管田地了,真是太好了!” 刘大河不明白,到底哪里好了! “文秀,一德他年纪小,不懂事,哪里会管田地。”刘大河苦口婆心,说不动刘一德,改为劝文秀,“你那些田地,至少有七八家佃户,他不会说话,不会跟人沟通......” “刘大哥,我信任一德,他肯定能做好的。”文秀看重刘一德的能力不是一天两天,自然不会因为刘大河几句后就动摇想法,“另外,除了那二三十亩之外,我打算再去买二三十亩。一德,这事儿,还是交给你去办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刘一德说的。 刘一德连忙应了! 刘大河深感无奈,一来是真怕儿子帮倒忙,二来,私心作祟,他对文秀没死心,还想继续帮她,无关钱财。 文秀让刘一德管田地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刘一德的性格上有缺陷,容易情绪化,但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干活儿的好手。不过在文秀吩咐的第三天,他已经将新要买的田地给看好了,然后标了位置和面积,将田的情况作了标注后,才将结果告诉了文秀。 文秀对他的用心非常满意,这样的员工,以后可得多来几个才好。 文秀当天便去了衙门办理,她跟文书是老熟人了,办理地契也容易,不过小半天的功夫,她家的田地数量又翻了一倍。 冯川那日给她带了月月舒的分成和冯记布庄的一成干股利润来,前者上个月的利润已经是前一个月的三倍,后者收入则比较稳定。 月月舒在永安城里的利润并没有结算,资金用于流转开分店。她并不急着套现那些银子,她对越来越多的分店更感兴趣。 文秀从衙门出来后,在镇上晃荡了一天,直到下午四点左右,才绕去了如意楼。不过,她并非去找陆靖和陆震东聊生意上的事,而是很坦然的去蹭两人的马车。谁让城门口没有马车雇? 陆靖不在,有事外出了,文秀蹭到了陆震东的座驾。 马车虽贵,但比起牛车和驴车,真的不是高了一两个档次——舒服啊! 陆震东原本想留文秀吃过晚饭再走的,但今晚他有别的饭局,跟镇上一些生意上有来往的朋友,想捎上她,但又因她是个女人不太方便,便作了罢。甘心让出马车后,他去吃饭,改用了双腿行走。 如意楼的陆掌柜出门靠自己走,一路倒是引来了不少目光。 文秀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轻声唤道:“文姑娘,到了。” 文秀悠悠转醒,揉了揉眼,先开车门下车,此时,天已经黑了。她向车夫表达了一番谢意后,又给了一点辛苦钱,这才微笑着把人送走了。 文秀送走车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转身进屋。 “夫人!” 文秀的手还没推开院门,耳朵里却传进一道“不切实际”的声音来。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微微一愣后,复又去推门。 “夫人!” 耳边又传来那道声音。 这一次,文秀不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文秀转身,只见模模糊糊的黑色夜幕之中笼罩着一道倾长的身影,离的有些远,站在路口,见她转身,大步流星的正朝着自己走来。 是谁? 文秀微微沉了眸子,变的警惕起来,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做好了提防。 曾逸走近,看见文秀,粗犷的脸上露出欢喜来,又高兴的喊了一声“夫人”。不过,并未引起文秀半分兴趣,反倒警惕之色更甚。 “夫人,小的是爷麾下的前锋曾逸,最初便跟着爷回的西塘村,只是,爷怕我等打搅了夫人和小主子,所以一直未在夫人面前露面。”除了文秀之外,他和唐元在二位小主子面前倒是露了很多面了。 文秀听他自我介绍,心中虽然震撼,但已经对他以及他口中的“爷”的身份有了答案。只是,她默不作声,没露出半点情绪来,冷静的看着曾逸,声音里带着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厌烦,“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家爷,你找错人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