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误,误会啊!” 邵振洲嫌恶地蔑视着这个半躺在地上的矬子,回了他一个凝冻冷笑。 “呵!” 还敢跟他打冒诈,刚刚那一幕,他可全都看到了,这个猥琐寡廉色胆包天的泼皮蛆虫,不但在青天白日下欺负女人孩子,且偏偏欺负的还是…… 想到这里,邵振洲眸子里的火苗子突突突地喷得更旺了,胸中如同燃响了炮仗,看向罗老四的目光越发阴冷厌恶,忍不住又是一脚。 刚刚那一石子儿是为夏居雪掷的,这两脚是为两个小娃儿踢的,刚好。 罗老四:艹特个娘蛋蛋的,这是哪里钻出来的凶煞神哟,哪有这般不按套路出牌的,他都讨饶了还不歇火! 二流子就是二流子,变脸比跳大神的还快! 罗老四一看讨饶不成,心里那个恶恼,忍着痛爬将起来,嘴角子一撇,立马又露出了无赖脸,软中带硬地威胁起邵振洲来。 “呸,不就是穿了一身军装嘛,有啥子了不起,就算你真是解放军又如何,敢打老子,当心老子去公社武装部告你,说你欺负老百姓,破坏军民团结,扒了你这身衣服,让你滚回来扛锄头!” 这年月,各种运动轰轰烈烈风生水起,就连部队都被波及一二,不像以往那般纯粹。 罗老四这种写黑信告黑状的烂招,要是威胁其他人,只要那人身上有个小污点,都有可能被他吓唬到,但想要威胁同样出身根正苗红的邵振洲,那还真是二下五去一——打错了算盘。 邵振洲冷笑一声,这无赖汉,变脸倒是蛮快,刚刚那番教训,看来还是不够! 他道:“行啊,就算你不去告老子,老子都要压着你去,看到时候,是你有本事扒了老子的军装,还是老子先揭了你的烂皮!” 没能如愿唬住人的罗老四:…… * 邵振洲的出现,快如一阵风,让在场的众人就像被镐给刨傻了般,一时陷入懵逼状态,直到这会儿,囍娃儿听着这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再看看这同样带着几分熟悉的背影,眼睛倏地一亮。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三两步冲到邵振洲身边,抬头一看,惊喜的欢呼声立马彻响云际。 “嗷!振洲哥,真的是你哟,我就说,声音咋个那么熟悉咧,你回来啦嗷嗷嗷!”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的囍娃儿,忍不住发出几声快乐的小狼嚎,回过神来的夏居雪,也拉着弟弟向前走了两步,望向邵振洲,眼神碰撞间,夏居雪也不由地笑了,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她轻轻地吁了口气,随即,一把字正腔圆的清甜嗓音,婉转响起。 “邵同志,真的是你……” 眼前的男人,浓眉深目,面庞刚毅,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草绿色军装,就像这个季节的山间绿草,葱茏而清新,当然,和三年前相比,他好像更加黝黑、风霜了几分。 但即便如此,夏居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也知道在这张看似冷厉严肃的面孔下,其实藏着一颗热心肠,就像他领章和帽徽上散发出的红光般,耀目,温暖。 邵振洲也正在看向夏居雪,浓黑的粗眉下,原本横眉冷对罗老四的板结面孔,面对笑容怡人的姑娘,不由地松动了下来。 而与姑娘的笑容同步而至的那一句带着惊喜味儿的“邵同志”,更让他心窝轻缈缈的,就像大夏天里被凉爽爽的水波荡漾全身。 他莫名又想起了三年前他才刚探亲回来时,才15岁屁都不懂的憨瓜瓜族弟邵振国,第一次向他形容起夏居雪时说的那句话。 “来了六个知青,三男三女,其中有个小夏知青,长得那个乖哟,桐籽花儿一样,一笑起来,嘿哟哟,那满树的花苞儿都盛开啰,说话的声音也好听,慢声细气的,像泉水流,像芦哨响,听得我耳朵都要催出嫩芽芽来啰,不过,最最好看的,还是那双眼睛……” 邵振洲的视线,也定格在了夏居雪的眼睛上。 这双眼睛,的确是她整张笑脸上,最让人恍神的地方,眼角的弧线,说不出的清晰而美丽,眼神清澈,眼珠儿漆黑,看人时,眸子波光粼粼,就像崖下的深潭,有一种要把人吸进去的力量。 邵振洲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蜻蜓掉进这双眼睛里,也要沉底…… 邵振洲只觉得自己向来精准受控的大脑,一瞬间又有几分不听话了,他喉结耸动了几下,粗黑的睫毛蒲扇般颤了颤,在姑娘察觉到他的异样前,遮住了眼底那不为人所知的万千波澜…… 随即,清咳了一声,也像三年前一样,用着和乡亲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