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抬头看向邵振洲,一脸求夸求赞的小表情。 “振洲哥,你看,五叔公的话,我都背下来了呢,一个字都没有记错,我是不是很厉害,嘻嘻嘻!” 囍娃儿表示,别看他才十岁,跟振洲哥差了老大的岁数,振洲哥还不常回来,两人没能搭过几回嘴,但关于振洲哥的种种事迹,他可都是记得牢牢的,就像烙铁一样实打实地印在了他的小脑袋里! 五叔公说了,整个兰桥公社,每年当兵的人多了去了,但像振洲哥这般,立过功,得过部队嘉奖,年纪轻轻就当上连长的,其他地方他们不知道,但就他们整个沙坝大队,振洲哥就是城隍庙的旗杆子,哦不对,是十亩竹园一根笋——独一无二! 小家伙的一通彩虹屁吹得呱呱叫,却让邵振洲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咳!” 当兵十年,他回来探亲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自是少不了被乡亲们捧着说话,往日里他随意听听,一笑而过也就罢了,只这会儿当着夏居雪的面…… 邵振洲不着痕迹地瞥了夏居雪一眼,发现姑娘正笑得眉眼弯弯的,一副被囍娃儿的彩虹屁逗乐的模样,那两道修长的眉,就像燕子的尾翼似的,有着一种让人看了欲罢不能的灵动鲜活的美。 看着这样的夏居雪,邵振洲之前的那丁点子不自在,立马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感,像哗哗哗的流水一样,从大脑皮层传导到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让他浑身安逸。 不过,安逸过后,他很快就想到了刚刚因为要“处理”罗老四和吴大裤衩而被他暂时放在一边的问题。 他把目光转向夏居雪,眼里带着疑惑:“你们三个,怎么自己来街上了,队里其他人呢?” 第5章 耸耸毛兄弟伙 不怪邵振洲有如此疑问,从月湾队到兰桥公社,按照成年男人的正常速度,要走尽三个小时,老弱妇孺时间更长,而最最关键的是,中途还要翻越一座大山——歇脚岭。 歇脚岭,顾名思义,就是爬完山后要歇个脚才有力气继续走下一段路的意思。 大西南多山,和其它需要一刀一刀辟进去开路的深山老林相比,比如月湾队老一辈曾经的居住地、邵振洲儿时生活了七年的擦耳山,歇脚岭自然是不够陡峭险峻让人望而生畏的,但它也很是有几道深沟大梁,偶尔还有猴子、狐狸等野生动物跑出来吓人。 用社员们神神叨叨的话来说:“那野猴,笑得狗、狗的,最喜欢把大姑娘小媳妇拉回去睡觉当老婆,还会吃小娃儿哩!” 所以,男人也就罢了,胆小的女人是很少敢独自来往公社的,更别说夏居雪三人。 夏居雪何等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对于邵振洲的疑问,秒懂。 她忙解释道:“居南前两天发了高烧,大队卫生所的赤脚医生给开了安乃近,烧还是不退,队长就让振国送我们来了公社卫生院,大夫说要打点滴,今天才能出院,我之前就跟振国说好了,让他今天午饭后到歇脚岭山脚下等我们。” 公社到月湾生产队的路程虽远,但也就是歇脚岭比较难走,且人烟稀少,有一定危险系数,其他路程虽然也是山路,但沿途都有村庄和田地,时不时就能遇见行人,并不危险。 只是,令夏居雪没有想到的是,刚走出公社不远就倒霉催地被两个泼皮无赖汉给歪缠上了,无端惹了一身的不快。 夏居雪话音刚落,夏居南也小小声道:“原本,姐姐是让囍娃儿也跟着振国哥先回去的,囍娃儿心好,硬是要留下来陪我,还有,我那晚发烧,也多亏了囍娃儿呢,是他发现我不好,及时叫了大人……” 夏居南小小的心里,充满了对囍娃儿的感激之情,初来月湾队,他原本还有几分忐忑,怕给姐姐添麻烦,怕队里人排斥他,却没想到,多数人都友好得很,他还交到了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 听了弟弟的话,夏居雪也不由地揉了揉囍娃儿的脑袋,由衷感激道:“嗯,那晚的确多亏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