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歆没好气道:“不是你自己说要查清真相还弟弟清白吗?现在带上你你还有脾气了?” 似乎被噎了一下,庚鬿眼睛睁开一条缝,“那你们先走好吧,我睡一会儿就跟上来。” “你……” 头一回见到懒成这样还讨价还价的,袁歆一时竟拿他没辙,也不知道师叔祖怎么想的,非要带上这个人。 袁歆身后突然站出来一个人,“袁师姐,要不……我背着他吧。” “美得他……”袁歆刚斥了一句,想否决又犹豫了。 庚鬿同样听到了,睁眼看了看,一口拒绝:“我不要他背。” 不等别人不满,他又顾自嘟哝了一句:“我又没受伤,贴什么膏药……” 人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刚才提出要背他的那名弟子也闹了个大红脸,他名唤高要,就是那天去茶坊里找容屿的人,同门弟子经常拿他的名字来打趣,是以庚鬿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被人背着肯定要贴着,贴“高要”,贴膏药! 发笑的人被袁歆瞪了一眼立即噤声,她又看向青寒,这两人是兄弟,背一下总不成问题吧。 话还没出口,圆形拱门的另一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弟子跑进来,看了眼还赖在地上的人,对袁歆道:“袁师姐,府外马车已经备好了。” 袁歆皱眉:“谁让你准备的马车?” “是……是师叔祖。” “……” 第10章追踪 最后在袁歆又嫌弃又无奈又不解的目光下,庚鬿勉强从后院挣扎到府门口然后钻进了马车,也不管是不是与人同乘,倒头就睡。 出了葛风镇,走的是袁歆从“凶手”的记忆力拓下来的地图路线,“凶手”是御剑而来,御剑过去也比较快,只是天芷宗的十几名弟子除了袁歆,其他人尚不会御剑,便只能步行。 本以为是姑获鬼作案,派了宗门大弟子来压阵,只怕连安排弟子历练的宗门长老也没料到,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 离开葛风镇不远,进了一片小密林,林间道路并不平整,马车走的摇摇晃晃,青寒顾忌马车里的人,不敢与他们同坐,又担心睡的天地不知的人,只能跟在马车边上,靠近庚鬿躺的一侧。 马车内原本放置的小桌被撤了,换成了和两侧座位齐高的软垫,足够宽敞的位置,庚鬿躺的规矩,随着马车一晃一晃反而睡的更安稳。 容屿端坐在一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熟睡的脸,看着他眼底的青影若有所思。 传言魔界魔尊至今沉睡,见到这人的时候,本以为他睡了百年终于醒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一身红衣,没有束发,闭眼启唇,熟睡时没有平日里的张扬,也不俏皮,就算是人醒着,也看不出半点魔的样子。 视线缓缓下移,他一只手覆在胸前,一只手搭在身侧,因为睡的靠边,手腕搭在了软垫边缘,蹭开了红衣广袖,白皙的手腕就露了出来。 担心他的手在边缘磕下印子,容屿伸手想将他的手放回身侧,还没触碰到,却见那原本白皙空无一物的手背上突然浮现一圈金色的纹路,下意识想要看看清楚,指尖刺痛,那浮现出来的金色纹路竟似活了一般,以极快的速度缠上了自己的手腕,容屿微惊,却并没有挣开手。 手腕被越缠越紧,庚鬿蹭开的袖口处一阵浮动,有东西一点一点钻了出来,在手腕上扭曲的身体像是一条灵动的蛇,有头,却没有眼睛没有嘴,也没有蛇那样光滑的鳞片,身体也很细,仔细辨认,竟像是那天晚上在李家宅院里那人使用过的长鞭。 庚鬿被手上异样的触动惊醒,睁眼看到的就是两个人的手腕被一条金色长鞭紧紧缠在一起,自己的手倒是没事,容屿的手腕已经皮肉深陷,被箍的边缘有些青紫,急忙低斥道:“凤鸢!” 金色长鞭正对着容屿的类似头部的一端闻声转了个方向,见主人醒了,缠住别人的另一端渐渐松了力道,沿着两人的手又缩回了红色衣袖中。 庚鬿一把抓过他的手:“你没事吧?” 只是勒了几道红印,长鞭撤走之后,血液重新流通,青紫渐渐淡了下去。 庚鬿松了口气。 容屿道:“它是……?” “……”身体微不可闻地僵了一瞬,庚鬿松开抓着他的手,漫不经心道:“凤尾骨鞭,我娘留给我的。” 左右已经被盯上了,他也破罐子破摔,这东西生来就宿在他身体里,连解北影都不知道它的来历,他就不信容屿连这东西都见到过。 没有遮住的手腕,还留着浅淡的金色纹路,凤鸢灵性护主,如果不是有人刻意靠近,它是不会主动攻击别人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