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酒”,一个穿着黑色礼服,打着红色蝴蝶结的服务生微笑着托着酒盘绅士地递给我一杯酒,我收回目光,微笑点头示意。 我并没有要酒,但我不奇怪,也不在乎,在繁华的都市,有钱的男人一般都会在餐厅里点一杯酒为随后的搭讪创造氛围。 “啪……”杯子不小心被我手背碰到,落在了地上,杯子破碎的声音我最爱听了,耳边却传来侍者慌乱的声音:“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收拾……”。 我闻声,无动于衷。 我继续盯着脚边的碎玻璃渣,亮亮的像水晶一样多好看,我轻轻的笑了,突然一把扫帚不停“刷刷--”的将玻璃渣扫了干净,我盯着,笑容凝固,恍惚中我看见了母亲穿着工作制服弯腰扫地,满头大汗的样子,那时候母亲总是腰疼,一边揉着腰,一边笑着对我说:“妮子,妈妈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 眼睛兀地一热,我眨了眨眼睛,抬头转向刚刚那个服务员:“不怪你,是我故意的,我买单。” 从餐厅出来后,我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师傅,清苑小区。” “好咧。”司机爽朗的回答道。 我把车窗摇下来,感受着微凉的晚风,我记得安城夏天的晚风也是微凉的,只是北京城的喧闹让晚风也不可抗拒的带着安城没有的温度。安城,是个冷冰冰的地方,它埋葬了我曾经拥有的一切,也埋葬了我的妈妈。 下车后,我走进单元楼摁下去7层的电梯,电梯门刚打开,我来不及看清是谁就被一个影子撞得踉跄后退,那个影子却没有停止步伐的意思,我气不过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回过眸来的男人却将我吓了一跳,他竟带了一个半脸黑色面罩,面罩上金色的梅花枝叶和他整张脸一样透着冷漠,对上他冷厉的眼神,我怔住了,抓着的手也不禁放松了。 “有病。”他微皱了眉头,甩开我的手,我愣了神,看着他急匆匆离开我的视线。 回过神的我不禁懊恼,我苏梦妮还没犯过这种错误,被一个陌生男人漠视。可恶!我握紧了拳头,别再让我看见他!不过我承认,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对女人的容颜不敏感的男人,比如我的爸爸,恩,还有刚才那个面具人,他们都不会对貌美的女人有格外的待遇。想到这,我又一次握紧了手心。 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我叹了口气走上了电梯,再生气也不会在见面了吧,为一个陌生人花心思,不值得。 回到家后,打开灯,我又翻开了那一本旧相册。如果说过去把我给抛弃了,那么还有留下的东西就是这些老照片和妈妈的戒指。 我总是学着妈妈将戒指戴在小指。记忆中是父亲推开母亲夺门而出,母亲坐在地上哭着将戒指从中指换到小指上的场景。模糊的身影还有严厉的声音是父亲留给我的记忆,我是一个童年里没有父亲的孩子。那时候戒指在妈妈的小指上还有些偏大,却在日后渐渐合适起来。 妈妈牵着我的那一双手一直都在粗糙,我以前还不够理解妈妈的难处,总是给我的母亲添乱,如今只能依靠假装失忆来压抑我的悲伤与愧疚。 相册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回忆也在翻篇,我想要努力忘记的是我想要忘记似乎又一直放不下的,所以我矛盾。 我原先住在安城,记忆中只有我母亲任何时候都温柔的脸庞,关于父亲,只有模糊的影子对着母亲大吼大叫。 我的父亲没有抱过我,没有认真看过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