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故,“……很疼。” 护士拿来了毯子,盖在她的身上,轻声安慰:“忍一忍,胎心现在不稳,不能打无痛了。” 女人的手蜷了又展开,展开又蜷上。 剧烈的疼痛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宫缩如同一辆来回驶过的卡车,每隔几分钟,就重重的碾压过她的腰部。 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有人说哪怕□□死去,顶头三尺依旧是不灭的灵魂。但在宫缩开始的分秒里,王思年真切的感受到,人的意志是有极限的。 一旦突破了那个极限,生存和死亡似乎也没有太大区别。 生不如死,不过如此。 在孤单而漫长的第一产程里,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在她脑海里萦绕不去。 这里太冷了。 冷到她需要一点额外的温度去止住颤抖。 如果有人能够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就好了。 ——也许刚刚握一下他的手,就好了。 *** 孩子借着母亲的血肉而来,睁开天真的眼睛,窥探着美丽新世界。 宋谨和看着裹在襁褓里的小小女婴,一时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因为早产的缘故,孩子皱皱巴巴,眯缝着眼皮。 与其说这个女儿是像王思年还是像宋谨和,不如说她更像只小猴子。 小猴子不过在男人眼前晃了一下,就被送去了新生儿科——早产儿要住到体重超过5斤,才能被送回父母身边。 宋谨和本以为孩子出来,王思年就会跟着一起出来。然而等了五分钟,还不见人影。 他有点急了,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就问:“孩子妈妈还好吗?” 王思年其实挺好。 她躺在观察室里,虽然刚刚出了不少血,但整个人从极度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好像飘在云端,处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极度亢奋中。 可惜手机不在身边,不然她真的很想给亲朋好友都发一遍微信,炫耀自己卸货成功。 顺产,没侧切,可给她厉害坏了,真想叉会儿腰。 人好,心情就好。 所以在被推出来、看到产房门口焦急等候的宋谨和时,她破天荒的调侃了一句:“你怎么看着比我的脸色还难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宋谨和生了个孩子。 男人因为她的朝气,忍不住笑了。 王思年的手顺着盖的被子垂下来一点,露出饱满的指甲肚。宋谨和怕她着凉,试探的抬起她的手,往被子里面塞了塞。 女人没有再抗拒。 肌肤的短暂触碰间,她确定了一个事实。 那双手果然如同她想象的一样温暖。 病房里,王思年的父母早已等候。 看见是宋谨和与护士推着自家闺女回来,再结合前姑爷那个电话,两个人脸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小辈们有和缓的迹象,在他们看来,是天大的好事。 然而王思年转脸冲向男人,下一句就是:“你回去吧。” 男人点头,起身往外走,被王母娘娘拦住了。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小徐又没招你,跑前跑后的,一见面你就赶人家走。” ——王妈还不知道前后隐情,眼见着形势急转直下,做起了和事佬。 “妈。”女人语气严肃,“这是我的决定。” 男人不想激化矛盾:“阿姨,我先走了。你有我电话,有事随时找我。” 王妈还想唠叨两句,被王爸一把扯出:“你啊,少操点心吧!孩子们的事,孩子自己去处理。” 一旦王思年认真强势起来,大家就都退让了。 可见人与人的相处真就是热刀切豆腐,你近三分,他便退三分。 之后的几天也的确相安无事。 孩子住新生儿科,不在身边,王思年专心养好自己就行。王妈厨艺精湛,她每天吃的嘴上流油。 这样子到了第三天,她深感大事不妙,好像沉了不少。于是下床,准备扩展一下行动范围,去护士站称称体重。 而当她捂着肚子缓慢行进到前庭时,却停住了脚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