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收拾准备,她妈又上菜市场剁了几斤牛肉和猪肉回来。 “真真,我刚碰见你张婶了。”两个人坐在门口摘菜的时候,于真真妈妈开始发问,“她跟我说,你还在打听涂白?” 本来好端端回一次家只想休息几天,没想到比她婚后的家里还累。 而且这小镇,圈子不大,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家家户户都知道。 她初中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被母亲告诉外婆,外婆告诉舅妈,舅妈告诉其它伯母,结果是所有亲戚朋友全知道……后来有个叔叔对于真真笑着说:“真真成大人了。” 差点没把当时正青春期的于真真羞愧而死。 “你可不能再跟他联系了,知道吗?”于真真妈妈脸色郑重地说:“要是他找你,你千万别搭理,千万别让越柏知道这事。” “谢越柏有什么好的?!”于真真烦躁地说。 于妈妈瞪大眼睛:“越柏不好,你为什么嫁给他?” “再说了,涂白有什么好的。”于妈妈语带嫌弃:“高中都没上完,也没家长管他,且不说坐过牢,就算没坐过牢,他能买房吗?他能给你好未来吗?除了长得好看点能有什么用?你怎么就总是榆木脑袋,给你一个好老公你都不抓住。” “妈,实话说,我跟谢越柏准备离婚了。” 这话一出,于真真妈妈大惊失色,半晌没反应,后来才说:“你骗我的吧?” “不是,认真的。” “为什么离婚?” “我不想跟他一起过。” “你怎么就不想跟他一起过了?” 于真真觉得闷,无论她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 就算解释清楚,她爸妈也不会理解。 “听我的,别傻了知道吗?女人能嫁个好老公不容易,夫妻间闹矛盾很正常,别总把离婚挂嘴头上。” 于妈妈刚被吓了一跳,现在冷静下来,更倾向于两个人拌嘴,于真真闹脾气,而且她现在这模样,也的确是闹了脾气。 “我不跟你说了。”于真真端起菜筐走。 “瞧瞧你。”于妈妈啧啧两声,“还是小孩子脾气,一点事都不懂。” 于真真洗完菜跑到楼上,坐在书桌前趴着。 的确,活到这个年纪,她不算成熟。 但她清楚自己的信念,她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现实会很残忍,所以她会做好准备。 如果涂白找不到工作,她来养他;如果他灰心丧气,她来鼓励他。 她不相信在现在这个社会条件下,他们会饿死,大不了就是辛苦一些罢了。 这份执念看起来是不是很幼稚,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可她必须去做,必须去努力。 于真真拿下那只陶瓷小兔子,放在眼前用食指轻轻抚摸它的背。 谢越柏走进来站在她旁边,手放在她背上。 “跟你妈闹脾气了?” 于真真不回答他。 谢越柏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就这么静默很久,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于真真没办法忽视,转过头:“你别老关注我。” “我不关注你还关注谁?” 谢越柏觉得她一回家,小女儿神态十足,很有趣。 “有很多事值得关注。” “譬如呢?”谢越柏反问。 “譬如公司的事?” “既然是休假,我会放开一段时间。” “那陪我爸妈聊天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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