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她的肩跑出去。 她愣了下神,立刻反应到什么,伸手拉开了门口的电灯。 奶奶躺在地上,完全不动。 于真真吓了一大跳,跑到她身边。 “奶奶,奶奶,你没事吧?!”地上有散乱的几角钱,应该是跟人有争执。 奶奶闭着眼睛不动,于真真不敢晃她,也不敢学电视里探她的鼻息,她六神无主了几秒钟:“你等等我。”她背着书包立刻起身,快步跑到自己家门口,大叫着:“爸!妈!” 于真真的妈妈被叫了下来。 她也一进门也慌了,她指挥于真真:“快,赶紧跑到小卖部让小何叔给你爸打电话,叫人过来!还有报警!” 于真真于是又气喘吁吁地跑到小卖部去。 小何叔一家人正在吃饭,听到消息连忙给她爸打电话,然后他带着小何婶两个人也跑过来,紧接着周边的其余大人也来了……于真真不安地跟在一群大人后面。他们这边没有大型医院,只有诊所,一群人把奶奶探到担架上,在交叠又分散的人影中,她看到奶奶的侧脸,忍不住怕得眼眶微潮。 刚抬到门口,小何叔就说:“不行了,人已经没气了……” 涂白的奶奶死了。 到了医院检查出人被打断了几个肋骨,扎入肺部,没气了。 老人家本来身体就脆,被人拳打脚踢了快十分钟,没办法撑住。 妈妈又让人辗转通知涂白。 于真真都不知道涂白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她已经很害怕了。 仅仅几个小时,事情突然变成这样……她甚至都有点不敢相信,完全没有真实感。 小何叔他们报了警,警察还没来,爸妈单独把她带到小屋子里,问她:“你看到那个人了吗?” 于真真点头,虽然一闪而过,她还是看到了,而且认识,是个常在学校门口晃悠的混混,姓罗,外号叫螺丝。 她妈妈紧皱眉头,按住她的双肩:“真真,到了警察面前,你就说你没看清,知道吗?” 于真真:“为什么?” 她妈妈很紧张:“那个螺丝有个哥哥也是混的,我怕把他抓进去了,他们家报复我们。你就说没看见知道吗?” 于真真懵了。 为什么说没看见?难道奶奶就这样死了吗? 她妈妈说:“警察会调查清楚的,你就别管了。” 爸爸却反对:“不行,这太过分了,一个老人家能这么打吗?” “可那小孩没成年,先别说他哥,要是他关了几年出狱了,回头找真真报复怎么办?!真真又是女孩家……” “你也别预想他们一定会报复,这就是罪有应得。” “我是说万一……” “没用了,刚刚他们问的时候真真就已经全说了。”爸爸扬了扬手,“警察来了……” 爸爸虽然赞成如实说,可于真真作完笔录后,到底还有点担心,忍不住看了自己女儿好几眼。 于真真被带回家。 她这一晚上都没睡好。 梦里是涂白,又是她自己,最后会变成奶奶那张脸。 她大脑抽空地起床,多希望昨天晚上是场梦。 连睡衣都没有换,起身走到楼下,看见不远处涂白家门口站了许多人——那不是梦。 涂白是今天早上九点多回来的。 因为他们怕他晚上担心得赶过来,第二天早上才把消息告诉他。 涂白坐谢越柏外公家的车回来,消息是通过谢越柏转达的,所以他也来了。 奶奶的遗体已经从诊所拉回来了。 放置在大堂中央。 现在周边的邻居正在帮忙处理后事,定做棺木。 大家都知道涂白家里没什么亲戚,有一些也离得很遥远,短时间内赶不过来,涂白还只上高中…… 涂白下车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大堂里看他奶奶。 于真真半跪在蒲团上。 她已经在旁边守了很久,谢越柏陪在她旁边。 毕竟有一晚上时间缓和,她稍微好了些,今天早上起来,想起涂白回来,她更担心他。 涂白看到他奶奶。 脸上有淤青,他被打断了肋骨,戳进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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