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上了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辰时正才醒来。 虽然昨晚睡得迟了一些, 可是她这句身体已经被改造得差不多了, 并没有一点不适, 和之前一样神清气爽。 丫鬟们把早饭呈上来,林溪扫了一眼就发现今日的早饭异常丰盛,不用想,这肯定是厨房知道她接手了管家权,所以送来了额外的孝敬。 林溪昨晚已经理清了思路,对于厨房的这点孝敬,只当没发现,一个人吃完了早饭。 饭后,林溪便命人去请李妈妈,沈默知道沈老太太要她管家后,曾经向她推荐过李妈妈,说她跟着自己的母亲帮着沈大太太管过家,应该可以帮得上她的忙。 李妈妈还没来,廊下就有小丫鬟们禀告说管事媳妇们来了。 林溪有意要晾一晾她们,只说知道了。 半柱香后,李妈妈便赶到了远香堂。 林溪照常让人给李妈妈搬来一只小杌子,“妈妈应该听说了吧,祖母让我管几天家。可我初来乍到,还不认识底下的管事媳妇,她们个人的脾气性情我也不清楚,还请妈妈跟我说一说。” 李妈妈也不推辞:“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她们了,除掉管库房绸缎的王兴家的,其他都到了。其中那个穿秋香色绸衣,头上戴金簪的是管厨房的刘福家的,她和唐妈妈都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虽然不及唐妈妈在老太太面前有体面,可是老太太最信任她。” 接下来,李妈妈又提了一下其他几个管事媳妇,把个人的脾性性情还有在府里的根基人脉也都提了一下。 这时候已经过去一刻钟时间,林溪觉得差不多了,便让管事媳妇们进来。 为首打头的便是穿绸衣戴金簪的刘福家的,林溪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把李妈妈刚才所提到的几人都扫了一眼便让她们几人回事。 来之前,这些管事媳妇还以为二奶奶会敲打她们一番,没想到她连话都没问,直接叫她们回事。 刘福家的想了想,便第一个站出来道:“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家宴的菜单还没定下,还有要送去各家的月饼要做多少,做多少种,还请二奶奶定夺。” 中秋节的家宴可大可小,办好了没话说,办不好,别人就要笑话她这个二奶奶连个家宴都办不好了。 至于送去各家的月饼,也要细细费一番思量,做多了浪费,做少了不够送人,也是个问题。 刘福家的这话一落下,其他管事媳妇都竖起耳朵听二奶奶怎么说。 出乎她们的意料,林溪表现的很淡定,一点没被难住,“今年的中秋节家宴预备两桌,每桌按着五十两银子的规格做,十道热菜,八道凉菜,热菜要六荤四素,凉菜要三素三荤。菜单拟好一下,再送来让我过目。至于月饼,按着往年的旧例,去如意斋买上十包上等的月饼预备送人,府里再预备三种,祖母爱吃什么哪种馅料想必你们比我清楚,其他两种馅料捡众人爱吃的都做上一百斤。有剩的就分与下人,多剩多分,少剩少分。” 林溪昨晚上的功课不是白做的,尤其是厨房每年的采买支出,她更是着重看了一遍,为的就是因为厨房是油水之地,免不了底下人贪墨东西。 刘福家的听到林溪这一番吩咐,心头不由暗惊,但她面上不露分毫,恭敬的应下便告退了。 刘福家的本就是她们这些管事媳妇的领头,眼看她回的事被二奶奶安排得妥妥当当,底下媳妇们便有了畏服之心,开始老老实实回事。 林溪按着旧例,比着原来的规矩,一分都不肯错。 那些管事媳妇只觉得仍像是沈大太太管家一样,原来提起的心也都慢慢放下。 好容易管事媳妇们回完事,一个个都退下去以后,林溪方才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几口润了润喉,便问李妈妈:“之前妈妈说除了王兴家的,管事媳妇们都在。那王兴家的又是谁?” 李妈妈亲眼看着林溪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堆事理完,比二太太当初刚管家时可要好得多,由来就对她多了几分敬服之意,听到这句问话,忙道:“王兴家的是桂妈妈的儿媳。” “桂妈妈?”林溪不由问道,“跟府里的桂姨可有什么关系?” 桂姨上次跟着沈老太太等人去了白云寺以后,又住到了那里。虽然她人不在府里,可是林溪想着她在沈老太太那边的地位,终究不愿意跟她对上。若桂妈妈是她的人,那就不好办了。 李妈妈道:“桂妈妈是老太太嫁过来以后提上来的贴身丫鬟,因她原来叫秋桂,所以嫁了人以后都喊她桂妈妈,和桂姨娘倒没有什么关系。” “那桂妈妈现在在何处当差?” 李妈妈道:“桂妈妈已经荣养了。她除了是老太太的贴身丫鬟还是大老爷的奶娘,老太太赏了她卖身契后,她便在后街处买了个宅子。不过她虽不在府里,可是老太太一样器重她,特地把她儿子安排在了采买处,把她儿媳安排在了库房专管绫罗绸缎。” 八月初的太阳虽不及七月那般烈日当头,可是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是有些热意。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