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蹙眉,叫了陆含谦两三声。 但陆含谦像走了神似的,目光空空地盯着一个地方,也不答。 直到第四声,他才一下回过神来,抬头看着林言,涩声问:“......怎么?” “你去把米洗了。”林言淡声说,“我买了香蕉和山楂,一会儿熬四季粥。” “......哦。” 陆含谦缓缓站起身,林言看着他:“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 陆含谦勉强笑了笑,揉了把脸:“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我担心着呢。” 林言眼皮微微一跳,仿佛不经意问:“严重么?什么事。” “财务出了点问题。我让李楠把资料邮件发给我了,待会儿吃完饭看看。” 陆含谦观察着林言的神色,连他脸上最细小的一个表情变化都不放过,试探般轻轻问: “林言,你担心我么?” 林言似乎莫名其妙,没有回答,只提着杂志往房间走去,有些僵硬地说: “把米洗了。” 陆含谦看着他的背影,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拷贝自己所有的财务报表,如查账一般分门别类地保存好。甚至连其中存在哪些疑点,都以红色备注标记住。 在此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林言会看账。 证据已经如此确凿,但陆含谦仍然不肯相信。 他就像一个执拗的小孩,陷在梦里,敲都敲不醒。连顾兆都曾经提醒过他,以林言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可陆含谦却想,以林言的性格,倘若不是真的喜欢他,又怎么会留在他身边。 他并不笨。二十岁就成功完成两轮融资,不靠家里的关系,自己一路读到宾尼法尼亚大学硕士,陆含谦不是傻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