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林空见江沅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有些忐忑地唤了一声。 江沅把纸收好,抬起头来问道:“那个白头发老爷爷现在在哪里?” 她们认识的白头发的老人就只有天缘酒馆的白掌柜,想不到最后还是被白掌柜摆了一道,江沅自然有些生气。 林空忙四处地瞧了瞧,奇怪道:“咦,他刚刚还在这的,阿沅你一来,空儿就只顾着与你说话,他就不见了。” 江沅扫了扫四周,无语道:“那他可有与你说过其他什么事?” “唔……他让你有时间去天缘酒馆找他,还让空儿也一起去,说是那里有好吃的。”林空想到好吃的,就一脸兴奋。 “那我们先去天缘酒馆,再去找客栈住下。”江沅有些急切地说完,又向宋可妍道谢道:“今日多谢宋小姐指路,正所谓大恩不言谢,在下先告辞,后会有期。” 她倒是巴不得与宋可妍后会无期,但自古民不与官斗,她日后想要在这好好生存,自然是麻烦越少越好,再说宋可妍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哼!本小姐瞧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谢我,本小姐慷慨大方,心地善良,那就算了,改日再来找你们算账。”宋可妍哼道。 她一直听着江沅与林空的对话,隐约猜到林空好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江沅签了什么不太好的契约,她是看江沅现在着急去天缘酒馆,才会这样说的。 正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她宋可妍虽然只是女子,但是不趁人之危。 江沅带着林空离开泰兴酒楼,前往天缘酒馆,想着手里拿着的那张纸,她的心里就有些不平衡。 她刚刚才打算不与宋丞相和靖王爷中的任意一方打交道,白掌柜的就利用林空不懂事,给她弄了这一纸契约。 如今子岭桥边的铺面是她的了,可她也就承了天缘酒馆的情,往后的日子行事总要先看别人眼色,她得现在就去把事情说清楚。 如果非要受制于人,那她宁愿不择手段毁约。 林空见江沅一路上都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按手印惹了江沅,不安道:“阿沅……” “嗯?”江沅突然想到什么,满眼希冀地看着林空,问道:“空儿,你识字么?” “空儿认得一些字。”林空老实回答道,“但是有些字好像忘了该怎么读。” “那些字是谁教你的?”江沅道,林空自从年后就已经满十七岁,在现代那是肯定能识字的,可柳坪村识字的人不多,林父林母都是地道的庄稼人,是不识字的,就算是过年写对联也是请村长代劳。 林空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又怎么会忘了呢?”江沅奇怪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认识字的?” 林空苦着脸,还是摇头:“空儿也不知道。” 江沅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不过以后不要乱听别人的话,更不要乱在纸上戳手印,不然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问题是这次卖的还是她,不是林空。 林空想到自己会被卖,就急忙点头道:“唔嗯,空儿都听阿沅的,不要被别人卖了。” “不但要听话,而且也不可以贪吃。” “嗯。” 半晌后,江沅领着林空到天缘酒馆,她们还未踏入酒馆的门口,就有伙计满面笑容地出来迎她们。 这和第一次来时的待遇大相径庭,而原因就出在她现在有了那一张纸,身份一下子跃了一个台阶,可她依旧没钱,依旧是个穷人。 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白掌柜就让底下的伙计这样热情,实在是有些为时过早。 那伙计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这才摊手指路道:“江掌柜,林掌柜,楼上请。” “掌……掌柜?”林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江沅,又对那伙计道:“你是在和空儿说话么?” “林掌柜楼上请。”伙计面不改色道,对于林空的话笑而不答。 “空儿,走吧。”江沅和林空被伙计领着往里面走,又上楼来到一个雅间,而白掌柜就在那儿坐着喝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江沅的声音有些冷,上前打招呼道:“白掌柜。” 白掌柜笑道:“江小友对今日之结果可是心有不愿?” 江沅也不与他客套,直言道:“白掌柜趁着我不在,欺负空儿懂得不多,哄着她按了这手印,如今就只是要问我这些话么?” “江小友说笑了。”白掌柜自然听出江沅话中的□□味,脸上依旧云淡风轻,慢悠悠地开始沏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