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噙着眼泪说道, 她张开双臂搂住儿子, “我们安安看见了小鸟,安安,小鸟回来了, 春天就来了。”漫长的冬天, 终于结束了。 谢安牵着母亲的手,在康复中心新修建的室外花园散步, 像是所有的一岁左右小朋友, 他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树!花!草!” 他挣脱了母亲的手, 像小鸟一样地在草地上奔跑, 扯下一把草塞进嘴里, 马上吐了出来, “难吃。” 妈妈追了过来,搂住了他, “是的, 难吃。” 草地上十几个正在散步的患者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谢安从外表上看, 是个非常英俊的成年男子,说话,动作却像个婴儿一样。 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原大脑受损来到康复中心进行康复的,康复中心的高效与快速,让他们有某种错觉,大脑受损在现阶段已经不是什么“不可逆转”的重大病变,只需要康复加药物治疗就可以了,当然了,你要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身家以千万,以亿计数,相比于身外之物,身体的健康甚至生命,是无价的。 所以说会员费、治疗费加起来三百万起步,完全是小意思,对他们来说,生病了最可怕的是有钱没地方花。 眼前这个人,却让他们意识到了,脑损伤的结果也可能是变成眼前的这个人。 谢安并没有意识到周围人的眼神,他在自己的世界里玩得很开心,发现一朵小花都能拿起来观察很久。 “这是你家的孩子?”一位患者家属问谢母。 “是的。”谢母眉眼带笑地看着儿子。 “他怎么生病的?” “他是警察,执行任务的时候脑袋中了一枪。”谢母招手让谢安过来,让他弯腰侧头,让人看清他头上的伤疤,“医生之前说他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现在的谢安,能跑能跳能说简单的词汇,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头部中枪,所有人的眼神又有一些不同了。 你怎么发现你身边的人是隐藏富豪的? “我的一个同学小c,放暑假的时候神秘失联,再次出现的时候瘦成了一道闪电。 她除了胖一点,爱开玩笑之外,跟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我们寝室四个人,只有她一个是本地人,还有两个来自二线城市,只有我是十八线农村的,她不太爱打扮,平时穿的都是运动品牌,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外国牌子,我曾经说过我以为你们本地生都喜欢穿阿由,而克之类的。她笑而不语(请愿谅我的土)。 在今年七月初,我们还没放假的时候,她提前了大概两天,考完了所有考试连寝室都没回就走了。 九月开学的时候我是第二个到校的,开门的时候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孩在整理她的床铺。 她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才认出来,她就是我们寝室的胖妞,她原来有两个我那么重,减掉了大约有一个我的体重吧(我重102斤)。 她跟我说她父母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帮她联系预约阳光健身减肥中心,因为报名晚了,寒假营没能报名成功,报上了暑期营。 经过四十天之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五官本来就只是还行,瘦了之后没有变身效果什么的,从四分女变成了七分吧,衣品提高了很多,总之从那之后,她身边就多了很多追求者。 从那以后,我们寝室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了,涉及到班里和系里的事我不想说起来,怕被同校的同学认出来。 我这个本来就挺穷的赤贫阶级无所谓,我们寝室的a女,从那以后就一直说之前也报名想参加训练营,可惜因为她不够胖,对方不肯收她。 b女倒是没说什么,就是买了很多衣服,每天都多花半个小时化妆。 后来有一次小c买了一套什么化妆品,b女看到之后酸酸地说:我所有的化妆品加起来都不如小c的一套化妆品值钱。 小c说:这个牌子是我妈推荐的,我之前一直都用这个牌子,你们没发现吗? 小b说:我之前一直以为你用的是网购货,这个牌子网上假货特别多。 小a就说c一直在装穷,明明家里很有钱,还装低调。 小c就说:我家什么样我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她们三个就开始冷战,我现在是我们寝室最尴尬的人,完全不知道该和她们三个相处。 我只想问问大家,能参加阳光减肥健身训练营的人,家里要多有钱? 小a一直说家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