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八方走出保镖,足有百余人。 魏沾衣捏紧拳头:“真是狡诈,故意在这里埋伏我吧。” 保镖们蜂拥而至,魏沾衣独自应战。 然而人数太多,魏沾衣就算再怎么能打也抵不过百余人的车轮战术,渐渐显露疲态,直至被郁景开生擒。 ** 郁清没有在魏沾衣家找到她,联系莫可后才知人在庄桥山,他又立即驱车赶往庄桥山。 雨下得安静,山上已经没有行人,郁清停好车后立即上山,莫可和杨曦结伴同行,苏凌架着宋捷走在后面。 郁清没有看到魏沾衣,驻足问:“沾沾呢?” 莫可疑惑:“她不是找你去了吗?” 郁清蹙起眉。 见他这副样子,莫可和杨曦哪里还不明白俩人根本没有遇上,但是不对劲啊,魏沾衣不可能中途临阵脱逃。 郁清回眸看弯曲山路,眼神定格在山脚下。 雨声渐渐大了。 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他心头。 * 魏沾衣被蒙上眼睛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关起来,她倒没受什么伤,郁景开派人守在门外,她也不可能逃得掉。 魏沾衣摸到衣服口袋里宋捷给她的那个小漂流瓶,瓶子透明,能看到里面被圆叠起来的纸条。 郁清给她的漂流瓶么? 魏沾衣挪动位置,坐在窗户下,借着外面的光亮打开纸条。 这是郁清写给她的一封信。 她看到自己的名字,被他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在信的左上角。 —— 沾沾: 好久不见。 现在是凌晨四点,你离开这个世界的第三年。 你院子里的蔷薇花已经开放,很漂亮。 可惜,你不能看到。 沾沾,我很抱歉曾经那样对待你,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能还是会将你留在身边,但比起三年前,我会更小心,不会再让你有一分的难受。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我喜欢你许多年了,偷偷的看着你,偷偷的想念你,偷偷的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我曾经怨恨你抢去父母的爱,因为你的存在他们彻底忘记我,现在才知道这想法多么可笑及可耻。 错的是我。 你说得对,我是如此表里不一,虚伪至极,妄图用表面的风轻云淡掩饰心里的千疮百孔,却还卑劣的想拉着你一起痛苦,也曾想让你尝尝我受过的苦。 但我又万万舍不得。 把你留在身边,看你对我演戏,看你假装乖巧,我竟产生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好的想法。 我迫不及待想娶你,是真心真意。 当我亲生父亲出现在你眼前时,我有过害怕,害怕你知道所有真相离我而去。 我心想当我把婚礼准备好的时候,你就没有办法再离开了,我心想就算你以后知道所有的事情也晚了,我心想,就算你恨我厌我,也只能守着我过一辈子。 也只是我心想而已。 你看,你这么聪明,总有办法离开我。 可是沾沾,你又傻得如此令我心痛,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离开? 那海水该是多冷。 窒息的感觉该是多难受。 我万不能往下想,你那时多么煎熬。 大抵你就要用这样的方法折磨我,叫我日夜活在失去你的每分每秒,活在这虚无空荡的人间,也犹如被海水覆灭,让我呼吸不得,心痛至死。 你令我又爱又恨,爱你予我生机,又恨你夺我性命,叫我想你想到发疯却又狠心不肯入梦。 我数次想将这条命给你,数次祈拜神明让我再看你一眼,你总无动于衷不肯可怜可怜我。 我拿你没办法,也拿这颗心没办法。 今夜又想你到无眠。 能否请你来看我一眼? 沾沾,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我的世界,我的时间,我的命。 想要,你来取。 来看我,让我见你。 好不好? —— 魏沾衣弯下头,把脸埋进膝盖。 她仿佛看到郁清执笔写下这几个字时谦卑脆弱的神色,他将一切尊严和冷静抛诸脑后,只求她给一点点的怜悯。 她终于还是做到了,从前嚷着要让郁清为她痴为她狂,现在真正得到了,却又肝肠寸断。 魏沾衣抬手捂住泪湿双眼,死死把头埋进膝盖,双肩颤动,哽咽声从她紧咬的齿缝中溢出。 门突然被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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