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福尼尔好奇地看着他。 “显然,”波洛挑起眉毛,“这姑娘是吉塞尔夫人谋杀案中最大的受益者。” “但这又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呢?” 有一两分钟,波洛没有回答,他的思路跑远了。最后,他说:“我的朋友,这个姑娘继承了一大笔钱,我当然从一开始就会怀疑她和本案有牵连。飞机上有三个女人。其中一个,维尼蒂娅·克尔小姐出身名门。另外两个呢?自从吉塞尔的仆人埃莉斯谈到那孩子的父亲是个英国人,我就怀疑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也许就是吉塞尔的女儿。她们的年龄都很合适。霍布里夫人曾是合唱团的演员,她的家庭出身不太清楚,用的也是艺名。而格雷小姐曾告诉我,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啊哈!”法国人说,“这就是你的思路?我们的朋友杰普一定会说你想多了。” “他确实总说我喜欢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你看!” “但这并不是真的,我用的总是最简单的办法!而且我从不拒绝接受事实。” “但你失望了?你本来希望从安妮·莫里索身上得到更多东西?” 他们一同来到波洛下榻的饭店。前台桌子上放着的一件东西提醒了福尼尔,他向波洛表示感谢。 “我还没谢谢你呢,”他说,“你让我注意到了正确的东西。我想到了霍布里夫人的两支烟嘴和杜邦父子的库尔德笛子,但我竟然忽略了布莱恩特医生的长笛,这真是不可原谅。倒不是说我真的怀疑他——” “你不怀疑他?” “不,他看起来并不像那种——” 他停了下来。前台桌前站着的那根男人转过身来,手里正提着一个长笛盒子。他看到了波洛,一下子认了出来。 “布莱恩特医生。”波洛鞠了一躬。 “波洛先生。” 他们握了握手。站在布莱恩特附近的一个女人迅速朝电梯走去,波洛仅仅瞥到了一眼。 “医生,你的病人暂时得不到你的照料了吗?” 布莱恩特医生笑了,那忧伤的笑容让后者印象深刻。他看起来很疲倦,但是神情平和安宁。 “我现在没有病人了。”他说,走向小桌,“来一小杯雪莉酒吗,波洛先生?还是别的?” “非常感谢。” 他们坐下来,医生点了单,然后慢慢地说:“我现在没有病人,我退休了。” “突然决定的?” “也不算突然。” 饮料端来了,他沉默了一阵,然后举起杯子说:“这是个必要的决定。我宁愿遵从自己的意愿辞职,赶在医师公会找上我之前。”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而遥远,“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转折点,波洛先生。我们都会面临一个十字路口,需要做出选择。我非常喜爱自己的职业,放弃它将是遗憾的——非常遗憾。但还有其他值得追求的东西,波洛先生,我需要的是作为一个人所能感受到的幸福。” 波洛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 医生继续说:“有一位女士——我的一个病人——我深深爱上了他。她丈夫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他吸毒。如果你是医生,你也会很了解那意味着什么。她自己没有钱,所以不能离开他。我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们打算去肯尼亚开始新的生活。我希望她能感受到一点点幸福,她已经受了太多的苦……” 他又沉默了,最后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波洛先生,我对你说这些,是因为这件事迟早会被公开,你越早知道越好。” “我理解你。”波洛说。过了一分钟他又问:“我看见你还带着长笛?” 布莱恩特医生笑了。“长笛是我最老的朋友……就算失去一切,我还有音乐。” 他爱惜地摸了摸长笛,鞠了一躬,站起身来。 波洛也站起来。“我对你的未来致以最诚挚的祝福,医生,还有那位夫人。” 当福尼尔走过来找他时,波洛正在服务台打一个到魁北克的长途电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