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案有关联的那几个人我都不大认识,不过我这辈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知道,我曾经在东方住了很久。我可以告诉你,在印度大山的兵站里驻扎过之后,你对人性就了如指掌了,若还有什么不太清楚的,基本就属于细枝末节,不知道也罢。” 他停下来,喘了口气,又继续说:“说起来,这事儿让我想起以前在西姆拉的一件案子,一个忘了叫罗宾森还是福尔克纳的家伙,驻扎在东维帝或是北萨里的,记不清了,反正也没关系。他是个生性沉默的人,你知道,看过很多书——人们都觉得他跟牛奶一样温和无害。有天晚上,他在他们住的小屋里和太太打起来,掐住了她的喉咙。她一直和这个人或那个人搞暧昧,被他发现了。老天爷,他差点掐死她!真是突如其来,我们全都吓坏了!万万想不到他会干出这种事。” 赫尔克里·波洛轻声细语地说:“你认为那件案子和马歇尔太太之死有相同之处吗?” “呃,我的意思是说——掐喉咙,你知道的,同样的手法,暴怒之下的行为。” 波洛说:“你认为马歇尔先生有暴怒的倾向吗?” “哎呀,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巴里少校的脸更红了,“我从来没说过马歇尔先生一个不字,他可是个大好人,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说他的坏话。” 波洛轻声细语地说:“啊,抱歉,不过你的确谈到了做丈夫的自然反应。” 巴里少校说,“嗯,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她是个容易招蜂引蝶的人,是吧?把年轻的雷德芬钓上了钩,在他之前恐怕还少不了有别人。可笑的是,你知道,那些做丈夫的都很固执,我总是对这种情形感到诧异,他们只看到别人对他太太甜言蜜语,看不到她对别人是如何甜蜜的。我还记得在浦那的一个案子,那个女人好漂亮。我的天,她带她丈夫跳舞——” 韦斯顿上校挪动了下身子,说道:“是的,是的,巴里少校,目前我们只需要弄清楚事实。你个人是不是知道什么——听到或注意到什么可能对我们破案有用的事?” “哎,说老实话,韦斯顿,我想是没有。有天下午,我在鸥湾看到她和年轻的雷德芬一起——”他挤眉弄眼,发出沙哑而深沉的笑声,“很漂亮,不过这可不是你们需要的那种证据吧?哈哈。” “今天早上你完全没有见到马歇尔太太吗?” “今天早上我什么人也没见到。我到圣卢镇上去了。这也怪我的运气不好,这种地方几个月都不出什么事,出了事,我却没赶上。” 少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懊恼。韦斯顿上校追问道:“你说你去了圣卢镇?” “是的,想去打个电话。这里没电话,而莱德卡比湾的电信局又太不隐秘了。” “你打电话是为了很私密的事吗?” 巴里少校又很开心地挤了挤眼睛。“哎,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想要和我的一个老朋友联系一下,让他替我在一匹马上下个注。运气不好,没能和他通上话。” “你是在哪里打的电话?” “圣卢镇邮电总局的电话亭里。后来在回来的路上,我又迷了路——那些该死的小巷小弄——到处弯弯绕绕的,在那里面找路至少浪费了我一个小时。这一带真是叫人搞不清楚。我刚回来不到半个小时。” 韦斯顿上校说:“你在圣卢镇有没有和什么人谈话,或是见到什么人呢?” 巴里少校轻笑着说:“要我提出不在场证明吗?我想不出什么用得上的。我在圣卢镇见到了五万人——可那并不代表他们都记得见过我。” 警察局局长说:“我们必须这么问你,你是知道的。” “你说得不错,尽管问,随时问,我乐于帮忙。那个死者真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女人,我愿意帮你们抓到作案的家伙。无人海滩谋杀案——我敢跟你们打赌,报上一定会这样说的。这又让我回想起——” 这回是科尔盖特警督硬把这朵回忆之花还在含苞待放时就给掐了,将那位多嘴多舌的少校给请了出去。他回来之后说:“到圣卢镇上很难查证到什么,现在正是旅游旺季。” 警察局局长说:“嗯,我们还不能把他从嫌疑名单上排除。我并不相信他与此案有什么牵连,像他这种令人生厌的老家伙很多,我当兵的时候就碰到过一两个。可是——他还是有嫌疑。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科尔盖特,查一下他什么时候开车出去的——行车路线什么的。他很可能把车停在一个无人之处,走路回来,再到精灵湾去。不过我觉得这样也说不通,他极有可能被人看到,这对他来说太冒险了。” 科尔盖特点了点头。他说:“当然,今天有不少游览车到这里来,天气好嘛,大约十一点半就开始进人了。涨潮是七点,退潮是一点左右,沙滩上和堤路上都会有人。” 韦斯顿说:“嗯,他得由堤路上过来,经过旅馆。” “并不正好经过旅馆,他可以绕道从那条小路到岛的另一侧。” 韦斯顿表示怀疑。“我并不是说他那样做肯定会被人看见,旅馆里的客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