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去救,她也许可以撑得过去——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们,希望并不大。” 他停了一下,马歇尔表情僵硬,两眼冷若冰霜。他问道:“她怎么会有那些药的?” 尼斯登打开门,招了招手,那个女佣走进房间,她刚刚哭过。尼斯登说:“把你看到的情形再给我们说一遍。” 那女孩子抽抽搭搭地说道:“我根本没想到——我根本一点儿也没想到有什么不对——虽然那位小姐的样子有些古怪。” 那位大夫轻轻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让她好好说。 “她在另外一位太太的房间里,雷德芬太太的,就是你的房间,夫人。她从浴室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我走进去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我奇怪她为什么要到你房间去拿东西,可是,说不定那是她借给你的什么东西呢。她只说了声:‘啊,我要找的就是这个——’就走出去了。” 克莉丝汀低声说:“是我的安眠药。” 医生很唐突地问:“她怎么知道你有安眠药?” 克莉丝汀说:“我给过她一粒,在凶案发生的第二天晚上。她告诉我说她睡不着,她——我还记得她说:‘一粒就够了吗?’我说:‘啊,够了,这种药的药性很强。’我还说我一直很小心,最多只吃两粒。” 尼斯登点了点头。“她为了保险起见,”他说,“一共吃了六粒。” 克莉丝汀又啜泣起来。“哎呀,我觉得这全是我的错,我应该把安眠药锁起来的。” 大夫耸了一下肩膀。“锁起来是比较明智的,雷德芬太太。” 克莉丝汀绝望地说:“她就要死了——这都是我的错……” 肯尼斯·马歇尔在椅子上动了动身子。他说:“不是的,你用不着自责,琳达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是有意吃的,也许——也许这样对她最好。”他低头看着手里捏皱的纸条——波洛默不作声递给他的纸条。 罗莎蒙德·达恩利叫道:“我不信,我绝不相信是琳达杀了她,以各种证据来说——绝无可能。” 克莉丝汀急忙说:“不错,不可能是她干的,她一定是受惊过度,想象出来了这些事情。” 门打开,韦斯顿上校走了进来。他说:“我听说了,是怎么回事?” 尼斯登从马歇尔手里将纸条拿过来,交给警察局局长。 韦斯顿看了一遍,难以置信地叫道:“什么?简直是胡说八道——完全是胡说,绝无可能。”他很有把握地重复道,“绝无可能!是吧,波洛?” 赫尔克里·波洛这才有了点动静。他以低沉而悲伤的声音说:“不,恐怕并不是绝无可能。” 克莉丝汀·雷德芬说:“可是我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呀,波洛先生,我和她在一起,一直到十一点四十五分,我跟警方也说过了。” 波洛说:“你的证词给了她不在场证明——不错,可是你的证词是以什么为根据的呢?你的根据是琳达·马歇尔的手表。你离开她的时候,自己并不确切知道那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你之所以知道,只是因为她这样说。你自己也说过,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哑口无言。 波洛说:“你好好想一下,夫人,在离开海滩之后,你走回旅馆的速度是快,还是慢呢?” “我——呃,我想,相当慢吧。” “你还记不记得走回来路上的事?” “恐怕不记得了,我——我当时正在想心事。” 波洛说:“很抱歉,我不得不问你这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在走回来的路上想的是什么呢?” 克莉丝汀的脸红了。“我想——如果非得要说出来的话……我当时想的是——是离开这里的问题。我想不告诉我丈夫就一走了之。我——当时心情很不好,你知道的。” 帕特里克·雷德芬叫道:“啊,克莉丝汀!我知道……我知道……” 波洛插进来说:“你说得很清楚,你正在考虑采取一项很重要的行动。我想,那时候你对周遭的一切可以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说不定走得很慢很慢,偶尔还停下来几分钟,想想事情。” 克莉丝汀点点头。“你真聪明,事情正像你说得那样。我像梦游一样走着,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旅馆门口。我赶紧进去,认为我大概要迟到了,不过等我看到大厅里的钟,才知道还有的是时间。” 赫尔克里·波洛再次说:“你说得很清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