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几乎每天都发生。不过通常都很容易理解——虽然令人痛苦。” “这肯定是让人不快的事情。” “被刺死之后塞进一个西班牙箱子里,对被害者来说肯定不是愉快的经历——极度不愉快。但当我说这是一个奇特的案子的时候,我指的是里奇少校奇特的行为。” 莱蒙小姐用厌恶的语气说道:“有报道说里奇少校和克莱顿太太关系非常亲密……这只是记者的猜测,不是已被证实的事实,所以我没有把它列进信息中。” “你做得对。这不过是最容易想到的推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莱蒙小姐看上去面无表情。波洛叹了口气,怀念起他的朋友黑斯廷斯丰富的想象力。和莱蒙小姐讨论案情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假设这位里奇少校爱上了克莱顿太太——这是合理的……他想要除掉她的丈夫——这也是合理的,但如果克莱顿太太也爱他,他们发展了一段婚外情,又为什么要急着处理她的丈夫呢?也许,克莱顿先生不同意离婚?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些。里奇少校是一名退伍军人,有人说军人都不聪明,但是,不论怎么样,这个里奇少校总不能是个傻子吧?” 莱蒙小姐没有回答,她把这句话当作了纯修辞学上的问题。 “好吧,”波洛说,“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我怎么看?”莱蒙小姐有些吃惊。 “是的——你!” 莱蒙小姐强迫自己思考了一下案情。她只有在被要求的时候才开动脑筋对事情做出猜测,空闲的时候想的都是超级完美的归档系统,那是她唯一会动脑子想的事情。 “好吧……”她说了一句,就停了下来。 “你只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认为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克莱顿先生在起居室留字条,里奇先生回来了——然后呢?” “他看到克莱顿先生。他们——我猜他们发生了争吵。里奇少校拿刀捅了克莱顿先生。然后,当他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他把尸体塞进了箱子里。毕竟,我猜,客人们随时会到。” “是的、是的。客人们来了!尸体藏在箱子里。一夜过去了,客人们离开了。然后——” “嗯,然后,里奇少校应该是回房休息了——哦!” “哈。”波洛说,“你现在明白了吧。你杀了一个人,把他的尸体藏在箱子里。然后——你平静地回房间睡觉了,一点都没被你的男仆明天早上就会发现尸体这点所干扰。” “我猜,也许男仆可能不会打开箱子看?” “在箱子下面的地毯上有一大摊非常显眼的血迹的情况下?” “也许里奇少校没有发现血迹。” “他都不检查一下,这样不会太不小心了吗?” “我敢说他当时很不安。”莱蒙小姐说。 波洛绝望地挥了挥手。 莱蒙小姐抓住机会匆忙离开了房间。 2 严格来说,西班牙箱子之谜跟波洛没有关系。他此刻正在调查一起敏感的案件,一家石油企业的一名高层可能参与了一些可疑的交易。这是一起机密案件,事关重大,有巨大的利益牵扯其中,需要波洛投入很多精力。这个案子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需要什么体力劳动。它复杂、冷酷无情,属于最高级的犯罪。 西班牙箱子之谜则富有戏剧性和感性,这正好是波洛认为黑斯廷斯总是过于夸大的两个特质。他在这点上对亲爱的黑斯廷斯过于严苛了,结果他现在却做着他的朋友很可能会做的事情,对美女、激情犯罪、嫉妒、仇恨和其他一些浪漫的谋杀理由着迷!他想了解这个案子,想知道里奇少校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男仆伯吉斯是什么样的人,玛格丽特·克莱顿夫人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他相信他知道),以及去世的阿诺德·克莱顿先生是什么样的人(鉴于他是被害者,他的为人是谋杀案里最重要的一点)。他甚至想知道忠实的朋友麦克拉伦司令,和他们最近刚认识的斯彭斯夫妇是什么样的人。 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满足自己的这种好奇心。 当天迟些时候,他重新审视了一遍已知的事实。 为什么这件事让他这么感兴趣?他思考后确定,这是因为——就所知的事实来看——这整件事情近乎不可能!是的,这里有些欧几里德式的意味。 从可以理解的情况开始说,两名男士发生了争吵。假设,这是因为一名女性而发生的。一名男士盛怒之下杀了另一名男士。是的,这是可能发生的——虽然更合理的情况应该是丈夫杀死了情人,不过这里是情人杀了丈夫,用一把匕首捅死了他(?)——一件不合理的凶器。也许里奇少校的母亲是意大利人?肯定有什么原因让他选择用匕首作为凶器。总之,匕首出现了(有些报纸上说是短剑),它就在手边,并且被使用了。尸体被藏进了箱子里,这符合常理,也是不可避免的。这桩杀人案不是预谋谋杀,因为男仆随时会回来,四位客人也即将到达。把尸体藏在箱子里,看上去是唯一的方法。 晚宴照常举办,客人离开了,男仆早就回家了——然后,里奇少校回房睡觉了! 想要理解到底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必须见一见里奇少校,看看他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