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芭芭拉坐到了长靠椅上,“那是苏格兰场的贾普探长。他现在去见你的堂兄了,要问他一些问题。” “你觉得他会来问我问题吗?” “我觉得不会。不过即使他要问你……”黑斯廷斯向她保证,“那也没什么可紧张的。” “哦,我不是觉得紧张。”芭芭拉说道,“实际上,我觉得那真是太棒了!我觉得说一些添油加醋的话对我来说真是太有诱惑力了,我真想制造轰动的效果!我就喜欢耸人听闻,你呢?” 黑斯廷斯看上去有些迷惑。“我,我真的不知道。不,我想我不喜欢耸人听闻。” 芭芭拉·艾默里嘲弄似的注视着他。“知道吗,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她说,“你这辈子都去过哪些地方?” “呃,我在南美洲待了几年。” “我知道了!”芭芭拉喊道,她用手捂住双眼,“那些开阔而空旷的地方!那就是你会老派得这么可爱的原因吧?” 黑斯廷斯此时看起来像是被冒犯了。“我很抱歉。”他生硬地说。 “哦,可是我喜欢。”芭芭拉赶紧解释道,“我想你是个可人儿,一个地地道道的可人儿。” “你刚才说的老派究竟是什么意思?” “呃……”芭芭拉继续道,“我敢肯定你一定信仰所有那些古板的老观念,就像什么要举止得体啊,不能撒谎除非有善意的理由啊,还有,要积极地面对任何事情什么的。” “确实是啊。”黑斯廷斯有些惊讶地赞同道,“你不觉得吗?” “我?好吧,给你举个例子吧,我相信你一定希望我继续坚持这样一个荒谬的说法,克劳德叔叔的死真是令人遗憾啊!” “难道不是吗?”黑斯廷斯听上去非常震惊。 “我的天啊!”芭芭拉惊呼道。然后她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咖啡桌的边缘上。“在我看来,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最妙不可言的一件事!你不知道他是个多么吝啬的老头子,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折磨我们所有人的!”她最终停了下来,克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 黑斯廷斯很窘迫地开口道:“我……我……希望你不是——”但芭芭拉打断了他。“你难道不喜欢听真话吗?”她问,“我早知道你会是这个样子。你一定希望我浑身上下都穿着丧服而不是这一身,而且还要肃静地说:‘可怜的克劳德叔叔啊,他对我们多好!’” “对!”黑斯廷斯喊道。 “噢,你何必总是假装呢?”芭芭拉继续说,“如果我能完全了解你的话,我会发现你一点都不出我所料。而我想说的是,一个人为什么要把本来就不长的生命浪费在谎言和伪装上呢?克劳德叔叔待我们一点儿都不好。我敢肯定我们所有人都对他的死感到高兴,千真万确,这才是我们的心声。没错,即使是卡洛琳姑姑。可怜的人啊,她忍受那老家伙的日子比我们任何人都长多了!” 芭芭拉忽然冷静下来,她再次开口时声调已经变得相当温柔。“知道吗,我一直在思考。科学地说,卡洛琳姑姑是有可能给克劳德叔叔下毒的。昨天晚上他的心脏病真是蹊跷,我根本不相信那真是什么心脏病发作。可以想象那么多年来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感情导致卡洛琳姑姑爆发出一种复杂的汹涌的……” “我想这在理论上是可能的。”黑斯廷斯谨慎地低语道。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知道是谁偷了方程式。”芭芭拉继续道,“每个人都说是那个意大利人,但我自己怀疑的是特雷德韦尔。” “你们的男管家?我的天啊!为什么?” “因为他从来不靠近书房!” 黑斯廷斯看起来很困惑。“可是……” “在某些方面我还是很正统的。”芭芭拉评论道,“我从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