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斯?尤斯塔斯?啊对,我想起来了。我在芭芭拉家——艾伦夫人家里见过这个人一次。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可疑的人。我也跟我——跟艾伦夫人提过。结婚后我肯定不希望他来我们家。” “那艾伦夫人是怎么说的?” “哦!她同意我的看法。她总是很相信我的判断。男人看男人总要比女人看男人准一些。她解释说她不能对一个许久没见的绅士表现得太失礼——她这个人最痛恨势利眼了!而且,嫁给了我,她自然会发现很多以前相熟的朋友……怎么说呢?不太适合再有来往了……我可以这么说吧?” “你是想说嫁给了你,她的身份就抬高了,对吗?”贾普直言不讳。 拉弗顿—韦斯特抬了一下精心呵护过的手。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艾伦夫人的妈妈是我家里的一个远亲,她的出身和我是完全一样的。只是鉴于我的身份,我必须谨慎择友,我的太太也同样要做到这一点。公众人物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哦,当然,”贾普干巴巴地附和着,继续发问,“所以你没什么能提供给我们的?” “确实没什么。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芭芭拉!谋杀!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么,拉弗顿—韦斯特先生,请你告诉我,十一月五日晚上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拉弗顿—韦斯特一下子拉高了音调,以表达抗议之情。 “这只是例行公事。”贾普解释道,“我们——呃——得询问每一个人。” “我希望我这个身份的人是例外。”查尔斯·拉弗顿—韦斯特看着贾普,仿如君主俯视臣民。 然而贾普没有接话。 “我那天——让我想想……啊,想起来了,我那天在办公室。十点半离开的,沿着河堤散了一会儿步,路上还看了烟花。” “幸好现在不再有那么多的叛国阴谋了。”贾普兴奋地说。 拉弗顿—韦斯特迅速地瞥了他一眼。 “然后我——呃——就回家了。” “几点到的家?据我所知,你在伦敦的住处位于昂斯洛广场 。” “我说不准具体时间。” “十一点?十一点半?” “差不多那会儿吧。” “应该有人帮你开门吧?” “没有,我自己带着钥匙。” “散步的路上遇到什么人没有?” “没有——呃——真的,警督,这些问题让我很不舒服!” “拉弗顿—韦斯特先生,我向你保证,这不过是例行公事,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这句话似乎稍微安抚了愤怒的下院议员。 “如果仅此而已的话——” “目前这样就可以了,拉弗顿—韦斯特先生。” “有任何新消息,你会通知我的吧——” “当然,先生。对了,请容我介绍,这位是赫尔克里·波洛先生,您可能听说过他。” “是的、是的,我听说过这个名字。” 拉弗顿—韦斯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小个子比利时人。 “先生,”波洛突然用一种非常外国人腔调的方式说道,“相信我,我也和您一样,心在流血。真的是太可惜了!您一定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啊,我不该再提的。英国人是多么擅于隐藏内心的悲痛啊。”他拿出烟盒,“请原谅我——呀,没有烟了。贾普?” 贾普拍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摇了摇头。 拉弗顿—韦斯特掏出自己的烟盒,咕哝着:“呃,抽我的吧,波洛先生。” “谢谢你、谢谢。”小个子波洛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 “波洛先生,正如你所说,”拉弗顿—韦斯特继续说道,“我们英国人确实不喜欢感情外露。谨慎冷静是我们的座右铭。” 说完,他冲二人行了一礼,走出了办公室。 “冠冕堂皇的家伙。”贾普厌恶地说,“头脑还不清醒!看来普伦德莱斯那个丫头说得没错。不过他长得确实不错,没什么情趣的女人或许会喜欢他。那根烟有什么线索吗?” 波洛把烟递给贾普,摇了摇头。 “埃及烟。很贵的一种。” “不,这说明不了什么。很可惜,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明实在是太弱了!可以说根本就不算不在场证明……波洛,太可惜了,整件事要是反过来就好了。要是艾伦夫人去敲诈拉弗顿—韦斯特……他才是理想的敲诈对象。为了避免丑闻,他会交出赎金的,他会听话得像只羊羔!” “我的朋友,要是案子真像你想的那样确实很好,但这毕竟不是事实。” “你说得对,尤斯塔斯才是敲诈人。我已经掌握了一些关于他的信息,这个人相当难缠。” “那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调查普伦德莱斯小姐?” “我去了。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贾普拿起听筒,和电话那边的人聊了一阵之后,他抬头看着波洛。 “没良心的。她出门去打高尔夫了。真是适合朋友被杀的第二天去做的事呢。” 波洛惊叹出声。 “怎么了?”贾普问道。 但波洛只是不停地自言自语。 “当然……当然……这很自然……我真是蠢!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贾普粗鲁地说:“别在那里嘟嘟囔囔了,我们得去对付尤斯塔斯了。” 他惊讶地发现一抹灿烂的微笑浮现在波洛的脸上。 “对——是的,我们得去搞定他。现在,你看,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