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起身走了,北辰霁端着一碗饭菜,懵在原地。 如此过了好几天,北辰霁简直忍无可忍,终于在林傲雪傍晚即将出校场的时候把她叫住: “林傲雪,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整个人魂不守舍。 态度莫名其妙也就算了,连练兵也没有往日热衷,这几天里已经因为走神犯了几次错,郡尉刘猛知晓她往日为人,所以没有苛责她,但也私下叮嘱了她几句,让她调整状态。 林傲雪紧抿着唇,眉头蹙着,脸上笼了一层寒霜,若是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她,但北辰霁已经习惯了林傲雪冷漠的样子,所以并不感到害怕。 “只是近来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并无大碍。” 她心里烦恼的事情如何能说给北辰霁听,便随意敷衍两句,就想从北辰霁身旁绕过去。北辰霁却不肯轻易让步,他堵在林傲雪的路上,还欲说什么。 恰在此时,校场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林傲雪和北辰霁同时回头,见一个兵从操练用的爬架上摔下来,抱着头倒在地上,血很快晕开,在地上留下一片猩红的痕迹。 四周的士兵们飞快聚拢,林傲雪和北辰霁也匆匆赶过去,北辰霁飞快下令,让人去军医营通报,把军医找来,然后快速凑上去,查看那士兵的伤势。 摔伤的士兵已经陷入昏迷,他脸色苍白,额上的伤口血肉模糊,除此之外,便是一些不算严重的擦伤。 林傲雪撕下衣角碎布,用力按住他头上的伤,尽可能地止住不断渗出的鲜血,不多时,军医提着药箱赶来校场,在林傲雪二人身侧蹲下,示意林傲雪先将手抬起来些。 纤柔温软的嗓音在军营里显得格外独特,林傲雪依言抬手,云烟立即俯身,开始替伤兵止血包扎,她的动作十分娴熟,很快就将伤兵头上致命的伤口包好。 云烟起身,抬眼看向林傲雪,请她帮忙将这伤兵搬到军医营里去,林傲雪还没来得及回应,北辰霁便先自告奋勇地将伤兵背了起来,快步朝军医营去。 林傲雪与云烟对视,略一犹豫,然后迈步上前,将云烟搁在身旁的药箱提了起来,道: “走吧。” 云烟眉眼弯弯,任由林傲雪提着药箱,与其并肩朝前走,林傲雪感觉自己依旧有些紧张,但这紧张又似乎与前几日不太一样。 她脸色紧绷,没话找话地问道: “这兵情况怎么样?” 云烟笑言: “伤势无碍,静养数日便好。” 林傲雪闻言松了一口气,念叨了一句“那就好”,随后又没了言语。 她不是会聊天的人,更不会找什么话题,云烟感觉到她紧张,不由抿唇笑了,斜眸看她,小声问道: “你到底在紧张什么呀?” 林傲雪脸色一板,死要面子: “我没紧张。” 云烟却笑得更开怀了。 走在前面的北辰霁忽然顿住脚步,转头来看时,见林傲雪和云烟并肩走着,彼此之间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气氛融洽极了,他心里大呼糟糕,他刚才为什么要呈勇过来扛人,本以为能近距离地接触云烟,岂料连话都插不上一句。 他立马放慢了脚步,舔着脸挤进林傲雪和云烟之间那一人宽的位置里,朝林傲雪斜了斜肩,道: “林百户替我一会儿,这家伙太沉了!” 林傲雪白了他一眼,并未接手: “自己揽的活,跪着也要扛过去。” “啊!林傲雪你这个没人性的混蛋!” 北辰霁欲哭无泪,悲痛欲绝地控诉着,奈何林傲雪完全不为所动,只耸了耸肩,依旧不肯帮忙。 云烟在旁看着两人争斗,忍俊不禁地笑了。林傲雪这个样子也让她感到新奇,真是太有趣了。 最后,北辰霁还是没能甩掉自己揽在身上的包袱,但因为他强行插话,林傲雪的紧张感也散去了。 三人一道去了军医营,北辰霁放下伤兵,瘫坐在一旁喘着粗气,云烟则替伤兵检查了一下他身上是否有别的伤处,又开了些药,忙活了好一会儿,才算有了时间休息。 林傲雪见云烟忙前忙后,期间又不断有士兵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跑来干扰云烟的工作,无端拖慢了云烟做事的效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