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消息,当柘姬领着林傲雪到邢北关外换人的时候,鄱岩已经破城,但她用这样的行为来牵制北辰隆的注意,让鄱岩传来的消息晚了半个时辰传到北辰隆手里,给鄱岩搜刮粮草的蛮兵们足够的时间撤离。 即便用脚趾头想,北辰隆也知道,关内还有内鬼,这个奸细神通广大,不仅通晓鄱岩驻军的情况,更是对邢北关内的动向了如指掌。 柘姬借由其人提供的情报,本意是多鄱岩的粮草,然后用林傲雪来做幌子,分走北辰隆的注意,这一连串的计划环环相扣,一点错漏之处也没有。 北辰隆此时回想起来,只觉得柘姬离去时那一抹笑容也饶有深意,她将一切战况都算准了,甚至连北辰隆要如何应对也都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后背生出一股寒意,这一次的诡异战况让他心里产生极为浓烈的不安,如果这回蛮兵没有收手,不是只冲着鄱岩的粮仓,而是以屠城为目的攻占鄱岩,那么鄱岩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北辰隆咬牙切齿,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博卡族的王女,是个狡猾如狐的对手,比他们之前遭遇过的所有蛮将,都更厉害,这种事事不在掌控,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从身后捅刀子的感觉,让北辰隆心里隐约生出难以纾解的压抑和恐惧。 他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蛮子大发慈悲,不攻打北境的土地,蛮族有那么一个厉害的博卡王女,他们对北境的土地一定早就虎视眈眈,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来,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军师认为,此局何解?” 遣散了来报之人后,北辰隆双手撑着缺了一角的桌子,冷着脸询问。 且说林傲雪回到原来住的地方,这两个月没有招募新兵,她住的营帐空置着,东西都被云烟取走了,但里面的陈设还在,林傲雪来的时候,感觉空荡荡的,陆升立马主动请缨,跑出去重新领一套新的被褥和兵服。 陆升出去之后,林傲雪坐在木板床边,直至此时,她还有些迷惘,片刻之后,又失笑地摇了摇头,心道,原来她的命,值十车粮草。 没过多久,陆升抱着被褥兵服等寻常物什跑了回来,林傲雪接过,被陆升赶到一边去,同时嘴里碎碎念道: “将军说你死了,云姑娘没把你等回来,她就带着你的名牌和配枪过来将你的东西全部收拾取走了,估计是放在医馆里。” 林傲雪立在床边,耳中听着陆升的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一时间,竟有些鼻头泛酸,喉头干涩,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林傲雪在军营里待了一年多,当然知道营地里的规矩,但凡将士们上战场死了,回来东西没人收捡,是会全部一把火烧了的,唯有至亲之人当面,才允许将死去的将士遗物收走,云烟此举,便是将她与自己绑在一起,视她们彼此是亲人了。 她眼睛发红,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眶,将那一抹泪意悄悄揉散了,状若无意地问道: “云烟姑娘还在医馆吗?” 陆升不疑有他,忙不迭地点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