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您方才所说的那些,可有人证?” 实在是这账册上的东西叫人难以置信,哪怕明知林傲雪如今掌控了皇宫,她没有道理假造账册,他们还是不能这么轻易就完全相信。 林傲雪闻言,眼里却闪过一抹讥讽的笑容,她抬眸看着北辰贺,笑道: “若无证据,本将也不敢这么张口胡来!” 她将账册转交给老丞相,随后言道: “这么多条记录,其中不乏有人在北境戍边的时候战死边疆,但是,并非所有提及之人都被灭了口,比如这个何良。” 林傲雪一抬手,对身侧的亲卫吩咐: “将人带上来!” 当初只是一个郡尉的何良如今已是偏将,林傲雪在拿到账册,与薛仁义对了账本之后,就将这账本中所提及的,尚在人世北辰贺之走狗全部擒下拷问,倒是问出了不少东西。并让薛仁义安排将几个典型的随亲兵队伍遣送入京。 不多时,名唤何良的偏将被林傲雪手下的亲兵带上来,行至殿前,何良的目光落在比他更加凄惨的北辰贺身上,一张脸顿时煞白下来。两个旧部亲兵反剪着他的双臂,将他按在地上,让他无法挣扎。 “说吧,北辰六五年三月那一场败仗,北辰隆究竟是如何吃上的?事无巨细,全部交代!” 林傲雪扫了那人一眼,冷着脸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今天有点悬啊,能不能在十二点之前写够一万_(:з∠)_ 例行求评求收求点击! 第118章平冤·下 何良被林傲雪冷漠的视线扫过,一张脸煞白如纸,他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思绪纷乱。他在北辰贺手下那么多年,为北辰贺所做的恶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一时间他险些想不起林傲雪所说的六五年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但他明白,他不能说自己不记得了,只能垂着头,绞尽脑汁去回想。 前段时间,他在薛仁义的拷问之下坦白了许多东西,他挨个将那些事情回想一遍,才隐约忆起,六五年铭峥失守,是因为他接了北辰贺的暗报,偷偷将布防的人撤了。他喉头一动,牙关紧咬,哑着声音将经过坦白,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当初接触到的一些人他已经记不清了。 “除此之外,你还替北辰贺做过什么?!” 在他认真坦白之后,林傲雪又问了一句。 何良深吸一口气,一边回忆,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说,十数年间,因为他经手,而使边关出现些动荡的事情,竟有六七件。 纵然林傲雪没有问,他还说了自己如何获得北辰隆的信任,如何避开北辰隆的眼线,唯恐自己说得少了,说得不够明白,林傲雪就会给他用刑。 他已经怕了。 满朝文武目瞪口呆,北辰贺面如死灰,已经连争辩的力气也没有了。 林傲雪面露冷笑,旋即又让底下的亲兵押了几个人上来,让他们承认自己往年替北辰贺做过的事情。一条一条,有理有据,而且其中有很有一部分都能找到证据,北辰贺跳进邢北河也洗不干净。 他这些年做的恶事太多,就算再如何小心,也有漏网的,没有处理干净的线索。 以前是因为他只手遮天,没有人敢查,但现在,北辰贺已是阶下之囚,他们包庇北辰贺,讨不到半点好不说,还会死得更快。 等这几个人将北辰贺的罪状一一列了出来,朝堂中先前与北辰贺走得近的文臣们面面相觑。 北辰泠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足勇气迈步走了出来,站在林傲雪面前,对文武百官说道: “十四年前,镇国公府一夜之间满门尽灭,想来这件事情大家都还有印象。” 镇国公府因通敌之罪被皇帝灭了满门,而且事发突然,让人始料不及,一场大火之后,再没有人敢提及镇国公宁义云的名讳,皇帝还将此时载入史册,这一污点,将镇国公以往数十年间镇守边关,抵御蛮族的功绩抵消得干干净净。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那时候只要人在京中,没有谁不知道这件事情,民间传得沸沸扬扬,骂声一片,朝堂上对此却避而不谈,如此诡异的事情,他们当然都有印象。 联想到刚才林傲雪摆出来的那些北辰贺的罪状,北辰泠的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只是让这些官员感到意外和震惊的是,揭露北辰贺罪行,替镇国公府鸣冤的人,竟然会是北辰贺的女儿北辰泠。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讽刺的事情。 北辰泠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红唇微抿,不去理会这些人的目光,也不让自己去看他们怪异的眼色,而是整理了一番思绪,继续说道: “当初只说从镇国公府查到了通敌的文究竟因何存在,却没有确切的依据,已故皇帝并未派人擒拿镇国公,没有判刑,没有审问,直接派人将整个镇国公府屠杀一空,再一把火将所有证物烧得干干净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