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鬼脸。 失去了眼珠子的空洞的眼眶,两行鲜血顺流而下,下半张脸被人残忍撕裂,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红嫩的牙龈,却更显恐怖。 即便是糖糖,都忍不住被这可怕的一幕骇了一跳。 恶鬼嘴唇张张合合,仍旧在断断续续地说着那最开头的话:“城主……让奴婢来……邀请姑娘……”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耳膜,惊得糖糖瞬间睁眼。 她当即爬起身,惊魂未定地四处查看。 房门窗户大开,入眼的是一片明媚的天空,正午的太阳正烈,哪儿有什么乌云雷鸣,更别提那可怖的女鬼了。 “原来是梦啊。” 糖糖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叩叩叩……” 房门突然被叩响,吓得糖糖差点没原地蹦起。 她惊魂未定地瞄向门口,一时间竟然胆怯地不敢去开门。 特别是,当门外响起那道与梦中女鬼一模一样的嗓音,更是惊得她小心肝砰砰直跳:“启禀姑娘,城主有请。” “……”糖糖没吱声。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有人回答,那婢女疑惑地叫道:“姑娘?” 屋内还是没什么声音。 眉心为难地蹙起,婢女耐心地继续敲门:“姑娘,容姑娘,请问您在不在?城主规定客人们无宣召不得出房门半步,奴婢知晓您在屋内,容姑娘,听到且回应奴婢一二,姑娘。” 寂静…… 忍无可忍,婢女只能匆忙告一声得罪,然后强硬地推开屋门,可放眼望去,却只剩一间空荡荡的房屋。 她脸色骤变,隐约有些狰狞:“人呢?” 【叮咚,乌龟卡启动,小乌龟,爬呀爬,爬到日升又日落。】 “人在这儿呢。”糖糖一手成刀,狠狠砍在婢女的脖颈间。 那婢女身子一震,随即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趁着无人注意到自己,她连忙将房门关上。 然后将婢女拖到床上,又扒下人家的衣裳给自己换上。 被凝结出来的等人高水镜清晰地将糖糖的模样倒映出来,她站在水镜前,端详着镜中人的面容。 慢慢地,糖糖的五官身形开始变化,不出一息,她就变得和床榻上的婢女一模一样。 若非熟人,恐怕一时半会都无法将她与真身分辨出来。 端详着自己的新模样,糖糖原地旋转了一圈,唇边勾起狡黠的笑意:“夫子说过,有什么疑问,自己去寻找答案,自然就能明白。” 她本想直接出去,随即想想又不对,连忙催动功法,又分出了一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分神出来。 “奴婢是来请姑娘前去见城主的。”装作做样地对着自己的分神行了一礼,糖糖一脸搞怪,显然将这当成一场好玩的游戏了。 “劳烦姑娘带路吧。” 她的分神与本尊心意相通,自然知晓该如何配合本尊的演出。 两人出了花阁,糖糖又装作迷茫的样子拦住一位巡逻的护卫。 “这位大哥,你可知晓城主去了哪儿?他命奴婢将容姑娘带去,可奴婢却并未在城主房内寻到人。” “你寻城主?”护卫狐疑地上下打量糖糖。 糖糖强作镇定,还看似不经意地将从那婢女身上搜刮来的腰牌亮出来给人看。 见到腰牌,护卫神色明显放缓,口气却有些不耐:“城主与云寒仙尊在书房商量要事,曾下令不许人去打扰,你直接带着人去城主屋内候着就好。” 这显然是将糖糖当成是被阴山城主看上的女人了。 胸口剧烈起伏一下,糖糖强制压抑心头怒火,只装作温顺地点头应是,然后领着身后的‘容糖’前去城主住处。 当然,这只是她装给护卫看的表象。 阴山城主的住处距离其书房并不遥远,只需拐个弯,谁能知道她究竟要去哪儿? 说来还得感谢糖糖初来乍到的那场闲逛,这才能让她大致摸清这阴山城主府的内部情况,不然她恐怕连人家大门在哪儿,怎么走的都不知道。 一路有惊无险地摸到书房,糖糖学着那婢女的模样,低眉敛目,悄声上前敲了门:“启禀城主,容姑娘请来了。” “……”屋内静默了片刻,才响起阴山城主略带阴柔的嗓音:“进。” 推开房门,糖糖领着自己踏进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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