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怎么在这?” 元泓反问,“我为甚么不能在这?你在这里作甚么,快回吴王身边去!” 这话掷地有声,甚有威势。元朗一缩,可是想到这个时候的元泓应该在酒宴之上,怎么可能到了这里。 “阿叔该不是听到了我约苏家九娘子,所以才来的吧?” 话语才出,就见到元泓眼眸眯了下。 “你该回去了。” 元朗梗着脖子,“我不!这男女的事,阿叔为甚么要插手!” “她对你根本无意,你费甚么力气!”元泓怒道。 “她从来没有说过,”元朗脾气上来,就和元泓顶撞,“阿叔该不是自己有意,所以拦着别人不准亲近吧!” 元朗和元泓岁数相差的并不是很大,小时候更是在一起玩耍,叔侄之情还不如说是玩伴之情准确些。 元泓道,“她哪怕没说过,但多少也能看出来。你何必要这么作态。” “男女情事,原本就天经地义,哪怕是春日里的野鹿,为了母鹿也会相互厮打。苏九娘那样的女子,不争不抢,根本就不能获得她的芳心!”元朗急了,他左右环顾,还是没有等到佳人倩影。 “多少男子对她梦寐以求,阿叔恐怕才回洛阳不知道。” “够了!”元泓低喝,他一把抓过元朗,“你先回酒宴,到时候吴王问起你在那里,又闹出来,恐怕脸上不好看。” 说着他强制把人推走,元朗心有不甘,可恰好贺若仪的儿子经过,元泓立刻请舅父把这个不省心的侄子给送进去。 人一走,中庭里立刻恢复了安静。 方才元朗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元泓没有到前面宴会里去,他站在那里,在等她来。 夜色宁静,几乎还能听见微风的声响。 元泓站在中庭里,心里说不上来,希望她来还是不来。 他之前就已经给外祖父敬酒,说过敬辞了。此刻出来,在礼节上自认没有什么纰漏。 在这里等了一会,除了偶尔有出来醒酒的人之外,没有人出现。 元泓站在那里,心头微凉,不知道到底是失望,还是放心。 再等了一会,他打算转身离去,身后夜色里传来了轻微的女子足音。人人的脚步声都不一样,一旦记住了,就很难弄错。 中庭点有篝火,走廊上为了防备火灾,所以并不另外置灯。足音从黑暗里传来,元泓回头过去,静静在那里等待。 过了小会,原本在黑暗里的人影整个都浮现了出来。 玲珑步子不慢不急,有着她自己的节奏。 她手里提着一盏小灯,她看见中庭里站的人,顿时咦了一声。 玲珑打算亲自把手里的东西给还回去,她刚刚才知道是宗室子弟给她送来的。宗室子弟之中,爱闹事的多,而且有些在朝堂里担任要职,这种人不好得罪,一旦得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报复。 所以思前想后,还是过来一趟。让侍女转交,也行不通,因为侍女到不了这里来。 这种事对她来说司空见惯,又得心应手。 “道长?”玲珑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回过头来的时候,吃了一惊,而后看到他身上的衣裳,又呀了一声。 今日来给外祖父祝寿,元泓不可能还穿得一身道袍。他保持着回身的姿势,回首看她。一旁篝火的光映照在他的眼里,成了两簇冰冷的火苗。 玲珑本能的觉得不对,因为和自己知道的完全对不上。她看看左右,发现中庭之中除了他之外,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