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渤海公真是好手段!”于皇后说到这里,已经有几分狠得入骨了,说的话全都是大义凛然,似乎没有半点自己的私心。可是于皇后知道,元泓这是去逼她死。而且是拿着祖制,将她的活路全都给封了。 于显容见到于皇后满脸怒容,不敢吱声。元泓这事做的极其狠辣,偏偏他还站在高处,就算是太尉到了他的跟前,也完全说不出他一个字的不对。 “这对夫妻……”于皇后冷笑,“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毒。” “阿姊,陛下应该不会答应,毕竟皇子现在还小。” 于皇后收敛了冰冷的笑意,敛色看向于显容,“是还小,可是以后呢。” 正说着,乳母抱着孩子来了。说是皇子睡醒了,吵着要生母。 于三娘赶紧起身,去把皇子抱了来,她逗了一会,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于皇后,想要于皇后看在孩子的面上,心情好那么点。 于皇后看到儿子,又想起元泓的那道奏疏,心情烦躁,“抱走!” 她这一声厉喝,让襁褓里的孩子嚎啕大哭。 于显容吓得差点把襁褓丢出手,幸好一旁的乳母眼疾手快的抱住,这才没让皇子落到地上去。 乳母不敢触于皇后的眉头,抱了皇子到偏殿去。 于皇后下了床,如同困兽,来回奔走。她满脑子想的全是立太子一件事。 太子生母不管在后宫的位置如何,全都是清一色的赐死。一直到先帝,都没有例外。皇帝生母幸好是走的早,不然恐怕也难道赐死。 从来没有人能逃过。于皇后在地上走着,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东西。 “好一个元泓,真是做的好事,我于家和他毫无冤仇,他为甚么要逼我到这个地步。” 于皇后来来回回在殿内走,甚至连鞋都顾不上穿,直接只着足袜踩在地上。 元泓出了官署,外面就是铜驼大街。铜驼大街的两边是官署,天下但凡有点野心的都想要往这里钻。 刚才于太尉过来一次,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话。就是旁人都听出他对元泓诸多讽刺,幸好旁人见着不对劲,赶紧把人给劝开。 不然一个新贵,另外一个老臣,要是出了事,完全收不了场。 元泓看了一眼手下的奏疏,他放下笔,旁边的平阳王过来,“你又何苦去出这个风头。” 平阳王的母亲是元泓的姨母,关系比其他宗室还要更亲近些。 “你说那些话,白惹他不高兴。” “立太子是好事,毕竟国本。他不高兴,难道是不高兴国本将立么?”元泓说着,他手腕稍抬,笔尖离纸。 “于家现在想立太子,但是又怕皇后送命。这事对于陛下来说也是左右为难,你出这个头,不管是陛下和于家,两头不讨好。” 元泓听后笑,“无事,此事全在陛下不在我,毕竟陛下膝下空虚十年,好不容易有皇长子,立太子之事,只是迟早的事而已。” 平阳王看他这么说,也觉得这实在挑不出什么错来。 不过还是叮嘱了几句要小心行事,“毕竟朝廷上复杂的很,而且我看高章和于家颇为不对付。” 说起高家,平阳王嘴角扬起冷笑,“高家可不愿意见着于家出风头。” 元泓把手下的公文放在一旁,“这个我知道,多谢。” 傍晚时候,元泓回到府邸里,见到玲珑坐在榻上,捧着一卷南朝志怪的书卷在看。 “怎么看着今日没动?”元泓过来,伸手扶住她的腰身。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腰,玲珑浑身就忍不住颤了下。 她对他昨夜的表现记忆犹新,手一扶上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