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氏也不叫侍女通传了,只说人什么时候走,就进来通传。 谁知一直到外面都要黑了,侍女也没进来说人走了。玲珑生了孩子之后,忘性有些大。她在屋子里听到了淅淅沥沥的声响,头也不抬,“下雨了?” 侍女应声去看了一眼,“下雨了。” 这个天,吹风下雨的,最是难熬,还不如下雪,下雪的时候,至少还能暖和点。 芍药看了一眼外面,突然道,“大王好像一直都在外面。” 玲珑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跳起来,“他还在外面?” 芍药点头,“刚刚奴婢经过的时候,还见着人在外面呢,说如果夫人不见他,他就继续在那里。已经差不多一日了。” 沈氏不过是想要晾着他,毕竟元泓今非昔比,忙得抽不开身,等见不着人,到时候也就自行离开了。 谁知外面都下雨了,人还在外面。 “这……”玲珑一时僵住,“快把人给拉进来!” 芍药连忙去了,不多时就又回来了,这次苦着脸回来的,“大王不动,说是屋子都是岳家的,他要是进去了,那就是说愿意见他了。” 玲珑僵住,她嗤了一声,“这家伙倒是越来越狡猾了。” 她坐在那里,有些不想就这么容易让他如愿,但外面的雨下的越发厉害了,淅淅沥沥,连绵不绝,带着早春的寒意,哪怕人在屋子里头,都能感受到那一股寒气。 玲珑迟疑了下,“让他到门外。” 过了好会,她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那足音玲珑熟悉的很,知道是他来了。 元泓站在门外,他抬手在门扉上叩了几下,“夭夭在吗?” 玲珑坐在屋子里,她没有作声。这个时候彼此的一进一退,那就格外重要了。他的关心是真的,焦急也是真的。她听到他在外面站着的时候,心里的心疼也做不得假。 只是她不愿意,马上完完全全叫他知道。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要是让他知道,玲珑觉得元泓立刻跳到屋内来。 元泓没有听到玲珑的回答,但也知道玲珑就在屋子里。月子里头,妇人得闷在屋子里一个多月,不管春夏秋冬,都是如此。 “我过来看你了,听说你这几日,睡的不是特别好?”元泓见门内没有人回应,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问。 “你入睡向来艰难,所以我令人给你调配好了安眠香。都是你惯用的,我已经交都侍女的手上。今夜开始,会有人给你用上。” “还有……” 玲珑从内室里出来,直接坐在外面的坐床上。听着元泓在门外说话,他想要进来,那是不行的。想要她回话,那也是别想的。 外面的政事,其实已经占据了他绝大多数的心思,留给自己的,玲珑觉得恐怕没有多少。她现在觉得自己非得狠狠折腾他一番。 总觉得以前没有折腾他折腾的够,现在一股脑的非得补回来不可。 她靠在凭几上,听着外面的人说话,心里想着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突然乳母抱着孩子进来,阿旃在襁褓里,小猫似的叫了两声。 那微弱的孩子哭声,从门缝里飘到了元泓的耳朵里。 顿时元泓整个人就在外面僵住了,“夭夭,你不见我,你怨我都行,但是,能让我见见孩子吗?” 这孩子是他们头一个孩子,生下来他就没有见过,到了岳家这么多天,岳母一直把孩子藏的严严实实,不让他看。听到孩子哭声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连着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 “夭夭,我求你。” 玲珑在屋子里逗了逗孩子,其实这个时候的孩子也没什么好逗的,除了吃喝就是睡觉,只有吃喝拉撒,才会哭几声,要人过去伺候。其余的时间,就没怎么睁开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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