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死。 年幼时,他见过太多父亲带回来的人,那些人的眼神就像锁定了肥肉的狼,嘴角甚至都挂着垂涎。 从他记事起,父亲就流连在各种男人女人之间,唯一相同的,他们都是Alpha,除了乔雁。 乔雁是个Beta。 父亲和她在一起,估计是想改变自己,摆脱那种被发情期支配的身体。 他放纵了那么多年,和那么多人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吃惯了肉的狼,让他回头吃草,怎么可能。 他最后还是没能够抵抗住那种几乎灭顶的支配,出了轨,再次和那些能够让他满足的Alpha在一起。 傅清疏小时候问过他,自己为什么没有母亲,谁生出了他。 父亲怒斥他不许再问,更是头一回打了他,依旧没有告诉他,生他的人在哪里。 他以为父母是感情破裂离了婚,又或是母亲遭遇意外早早离开,他不再问,再后来长大一些,知道了第二性征。 父亲带人回来从不避他。 他有一次半夜渴醒了出去倒水喝,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走进房间,隐隐约约有羞辱的语言,门缝里透出恶心的姿势。 他的声音充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傅清疏反射性的作呕,如遭晴天霹雳,父亲的样子永远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变成父亲的样子。 沦为欲望的工具。 傅清疏望着祝川离去的背影,轻轻地摇了下头。 如果熬得过去就好,熬不过去,大不了就是死罢了,对他来说,生死也没有多重要。 他没有牵挂的人,没有牵挂的事,除了祝川之外也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有一天他死了,也不会有什么人觉得难过。 无所谓。 傅清疏转过头,猛地僵在了原地。 “你怎么在这儿?!” 沈隽意站在他面前两米左右的位置,单手插在口袋里,斜斜靠着墙,隐隐约约带着股张牙舞爪的气息。 “找你。” 他明明是个学生,一脸褪去少年步入青年的模样,又比自己小了足足十岁,可没来由地,傅清疏觉得自己每次见到他第一眼,心脏都要不自然地跳一下。 傅清疏微怔,腿脚生根的站在原地,干干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隽意走近了,看了他手里的木盒子一眼,不答反问:“教授,我看见他拉你手了,男朋友啊?” 傅清疏不动声色地把盒子往另一侧放了放,冷声说:“不关你的事,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你在这儿干什么?” 沈隽意舌尖抵着后槽牙,轻轻地“嘶”了一声,“是你叫我来的,我来了你又不在办公室,出来私会男朋友就算了,现在还反问我来干嘛,教授……您怎么这么善变?” 傅清疏微怔,他居然是班长? 沈隽意没在意他这个不敢置信的眼神,反正除了他之外,也没人相信他是班长,无所谓。 他就是个保护班里同学不被欺负的,班什么长。 他微微弯腰,谦恭地弯起眼睛冲他笑了一下:“教授,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 傅清疏眉尖一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知道了?” 沈隽意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被他吓了一跳,心尖一跳站直了身子,“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刚刚那个真是你男朋友啊?” 傅清疏误以为他是听见了自己用抑制剂的事情,牙齿轻轻打着颤,险些咬到舌尖,故作冷漠道:“不用你管。” 沈隽意“啧啧”两声,无所谓的摆了下手说:“那个人一看就肾不好,多半是纵欲过度造成的,教授你喜欢他啊,回头我帮你开点药,你让他买点吃吃?” 傅清疏脸色难看的攥紧手,白皙的手背上绷起青筋,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也被气的染上一点浅粉,连带着耳根也泛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