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面上没有表情,只盯着她伸出手,递来了那张纸条。 看完这张纸条,王小花面色已全白了。 “不是的,”她看着江棠镜,手指颤抖,“我去特意查过,我娘只是普通的郑氏子女,不是黑风太子和郑起英这边的血脉……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我知道,”江棠镜看着她,“但这不重要。” 赵晨晨的消息倒确实灵通得很。他剑走偏锋,以这样的方式传信,可见那边定是已箭在弦上,即刻要发。江棠镜相信他这纸条里所说是真,他从京城回来,比预期快了一日,这东西本是要王小花第一个看见,而庆南王若有此谋划,定也是会向他刻意相瞒。 庆南王要借当年黑风太子之事起兵,逼当今圣上退位,而他从哪里得知了华文仪的存在,并得知华文仪母亲姓郑,要硬把华文仪说成是皇家郑氏与华家的女儿,是黑风太子这一支血脉的遗孤。 王小花几乎要晕厥过去,向旁扶着椅子扶手,克制着要上下打战的牙关:“你是在为庆南王做事吗?” “不,”江棠镜缓缓道,“当今圣上尚可维系海内民安,庆南王只为争权夺势就要兴兵起事,扰乱朝局,我不站他。” 他看着王小花,冷然扯了扯嘴角,一时又说不下去了。 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当年费尽全力剿杀郑起英的余部,现在庆南王还是得知了华文仪的存在。再假几日,檄文一发,天下皆知。他若为当今圣上与庆南王反目,现今朝廷又岂会容忍他自始至终对华文仪的隐瞒藏匿,甚至娶她生女。而若站庆南王,庆南王要举黑风太子大旗兴兵,对他这当初穷追剿灭黑风太子余部的首功,又怎会不加过问。 她面上一丝血色也无,石像一般坐在那里。他知道自己心里想的,她也都想到了。 他们似乎永远处在对立的两面,他越想去要,越只会玉石俱焚。 “啊!老大!” 王小花惊叫起来,扑过去扶住他。江棠镜口中吐血之势不止,地上衣上,已溅了一片。 “来人啊!”她哭着叫人,慌张抬袖去擦掉他下巴上的血。 ****** 仆众在主院中来回走动,匆忙去请的大夫提着药箱进主屋,换衣擦洗,端茶煎药,搭脉问诊,江棠镜只靠着枕头,闭眼不动。 急血攻心,但他没有失去意识,只想好好静一静。 他感到王小花站在床边,她的手好像伸近了,差点就搭在他肩上,然后她还是静悄悄地走开。 一片死寂的屋子,夜晚已至。江棠镜强迫自己不要再想旁的,只去想事已至此,还可作何准备。 门再打开。属于孩子的细小声音,似乎很满意,很长地哼着,在外头晃荡。良久,声音渐渐消失,脚步声走了进来。 江棠镜睁着眼。 王小花身形笔直,并没有被手中的重量影响,她一向如此,高挑有力,在哪里都能很好。 她停下来,看了看怀里睡着的孩子,忽然红了眼睛,又好像在笑,低头亲了亲她嘟嘟的脸。 她说着,“旭阳是你的孩子。我没有跟别人在一起过。” “我生性不大喜欢孩子,这不是你的问题。我能做到最多的,就是这样了。如果让你心有疑虑,对不起。” 江棠镜终于伸了伸手,她把孩子放在他怀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