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这两大男人……眉来眼去做什么?之前不已见过了吗? 姚师傅浓眉蹙了蹙,对秦茉略一点头:“姑娘,如无别的事,我先行一步。” 因容非在侧,秦茉已无法再向姚师傅套话,当下礼貌致谢,笑言相送。 她如春花盛放的双颊沾染薄薄胭脂色,明眸皓齿,在容非眼中如亮丽华彩,甚至到了刺眼的地步。 这位被她称作“姚师傅”的青年,竟也来纠缠她?是倾慕于她,还是为“风影手”之事?从对方惊讶的目光可判断,他对容非或多或少留有印象。 诚然,他们仅在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几乎没作交谈,谁曾想过,会在这水乡小镇重见?且各自以迥然相异的身份露面…… 容非提着一颗心,竖起耳朵倾听,不知是疑神疑鬼,或是确有其事,总感觉在那人离开后,暗处有人影飞速掠过。 他反常的谨慎,惹来秦茉饶有趣味的打量。她水眸流转,挑笑道:“不许说那些‘无心扰了姑娘与人亲热密会’的鬼话,否则我打断你另一条手臂。” 容非被她昳丽笑靥一晃,心如飘到云中,化成软绵绵的一团。他讪笑道:“岂敢?只是……这位点心师傅,何以时常来寻姑娘?” “秘密。”秦茉朝他做了个鬼脸。 容非心绪霎时复杂难宁,她极少流露这般俏皮可爱的情态,闹得他心麻酥酥的;偏生她与那人有“秘密”,揪得他心肝乱颤。 “你们竟然……?”他没忍住,冲口而出。 “什么乱七八糟?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招蜂引蝶的浪荡|女子?”她话音暗藏薄怒。 遭她劈头盖脸撒火,容非却松了口气,前行几步,小声道:“这人……来头……这人不单纯,得小心为妙。” 秦茉仔细回想二人方才反应,心中已有答案:“你们认识?” “不认识,我猜的,”容非怕惹祸上身,又不得不提醒秦茉,“反正……少与他来往。” 秦茉抬眸凝视他的眉目,关切之情不似作伪。顷刻间,一个玄之又玄的念头飘落在她心湖中,激起久久未平的涟漪,拨乱了心跳。 静立片晌,唯有绵长沉默萦绕,秦茉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悄声道:“你刚出门了?” “嗯,到外头转转。姑娘要上哪儿去?” 秦茉陡然想起她原是打算前往东苑探望“好像不太高兴”的他,幽幽答道:“找你。” “……”容非被从天而降的糖砸得瞠目结舌,定了定神,疑心她在逗自己,正色道,“姑娘有何事需容某分忧?” 秦茉觉着他硬邦邦全无情意,不像存有绮念,安心之余,滋生出极隐约的落空感。她暗扬柳眉,语气隐含质问:“我让慕儿协助你,为何不留下?” 容非眼光蓦地一冷,“谢姑娘美意,容某无需他人伺候。” “算我好管闲事。”秦茉感受到他的疏离与怨怼,自觉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甘示弱回应了一句,而后盈盈福身,领着翎儿与慕儿自行回主院。 她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婀娜,比甲上的捻金织花在阳光下柔柔闪着光,容非只看了片刻,抬步行至东苑侧门,敲开了木门。 他为“姚师傅”的现身而惊疑不定,亦对其纡尊追捧秦茉而震撼,相较之下,先前的酸涩味儿已微不足道。 黄昏,容非无心觅食,取出午后在饼铺子买的葱油饼,沏上壶雨前龙井,将就着吃了。 入夜风凉,竹叶声声掩盖了异常轻巧的翻墙落地细响。倘若平日,容非绝不会留心,但今日情况特殊,他凝神静听,取下笼纱灯罩,以铜针挑亮了灯火,又把铁铸水壶放到风炉上烧煮。 一沸过后,他提壶冲净两只斗彩茶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