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笑而不语,行至她跟前两尺范围内,见周边众人忙中偷觑,道:“闲来无事,四处走走,谈何屈尊?姑娘客气了!” “正好我这儿在收酒……”秦茉舔去指上玉浆,舌尖微辣。抬眸,撞在容非如有温度的视线终中,她双颊一热。 容非环视四周,眼看大伙儿重新投入到搬运、压榨等工作中,转而目视她的手:“姑娘在做什么呢?” “偷偷尝两滴新酿,容公子要试试吗?” 秦茉抿嘴一笑,正欲寻个帕子擦手,不料容非骤然握住她的手腕,拉至唇边,伸出舌头,快速舔去她指尖的残酒。 “你……” 温热触感自手指火速蔓延全身,烫得她面泛酡红,急急抽手。 心虚羞恼之际,她谨慎环顾酒坊内众人。 因容非身材高大,恰好挡住来回走动的搬运工,而上槽的师傅又刚好被木榨床遮挡,是以没人窥见他这小小的调戏举动。 “真甜。”他笑得欢畅而得意。 秦茉轻咬下唇,愠道:“挖空心思占便宜!” “是你让我试的。”他还一副无辜状。 秦茉取帕子拭去酒滴,连带她和他的气息都擦得一干二净,“说吧,找我何事?” “我又做了个小玩意。”容非摸出与那木兔子极其相似的球形木雕,这回却是只圆脸大头胖猫,粗圆的尾巴绕至身前,形态趣致。 “你要做一套十二生肖送我?”秦茉摆弄着胖猫木雕,嘴角蜜味泛滥。 “猫又不属于生肖,”他眸底的宠溺不言而喻,“你若喜欢,我得空便做些给你玩。” 秦茉历来喜爱独一无爱的精致物件,当下向他福身笑道:“谢过容公子。” 碍于酒坊内人来人往,容非也装出客套的样子,含笑回应。 秦茉想起那桩来得稀奇的大生意,挪了挪步子,“公子既然来了,不妨到小酒亭尝尝我们的新酒?” 容非眼底闪过一丝局促,沉嗓压得极低:“你该不会想灌醉我……而后为所欲为吧?” “亏你想得出来!” “不是我想,是……你的确对我‘为所欲为’过。” “你醉成那样,如何得知我的所为?” “我后来梦见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明是调情之言,又非要显出不熟络的模样,一步步走向酒坊的后院。 远处的翎儿装作没看见,指挥众人搬运各种药材和工具,余人暗暗偷笑,默契干活。 远离吆喝声与敲捣声渐远,和煦阳光被浓密枝桠过滤,投落在青砖地上,仅余斑斑驳驳的零碎光影。 一双俪影立于酒亭内,青袍如雾绕春山,白裙似梨花融月。 秦茉犹自思索如何不经意把话题扯向那笔生意,突然腰上多了一宽大的手。 “不行了……”容非脚步虚晃,闭眼低喃。 秦茉大惊,连忙伸手搀扶,关切地问:“怎、怎么了?不舒服?” 容非弓着背,整个人挂在她肩上,嘴唇附在她耳边哼哼唧唧。 “好像……喝多了,不受控制,没法再以礼相待。” 话音刚落,两臂紧紧圈上了她的纤腰。 作者有话要说: 秦小茉:你什么时候喝的酒? 容小非:就你手指上的…… 特别鸣谢:吃瓜群众瓜子鱼投了1个手榴弹~~o(≧v≦)o 第六十一章 风过花落, 悠悠倾洒。 朴拙酒亭内,秦茉在容非慵懒且温暖的怀中停留片晌,稍加力度推了推他:“少惺惺作态!才一滴酒……” 容非占完便宜, 松开双手, 笑道:“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不爱喝酒, 特地跑到酒坊, 就为送我小木雕?”秦茉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坐下。 “非也。” “为的是什么?”她捧出一套试酒器皿, 边清洁边问道。 “为……你。” 他坐如朗月入怀,本带着凛冽气息的剑眉,随唇边笑意柔和了不少。 “忽然嘴甜,哪儿学的?”秦茉摆出一副不领情的模样,眼角眉梢却潜藏愉悦。 容非半眯长眸, 直视她润泽丹唇,“嘴甜, 是因为尝到了甜。” 秦茉忙于放置酒碗,不明其意,转目瞥见他灼热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方抿唇瞋目佯作恼怒。 她倒了一碗甘菊酒, 推至他跟前, 换了客气的语调:“容公子,来点清淡的解暑。” 白瓷碗的衬托下,酒色淡黄清透,芳香四溢。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