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他命中注定的劫难。 恍惚间,记起刚搬进东苑时,她便悄然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因他们相遇的方式,以及花中拈蝶的神技,外加,她是秦家姑娘,父亲临终前提及的“长宁镇秦家”的大姑娘。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有了预感——对她无法割舍。 若后来没发生那些误会,他们能彼此相爱吗? 容非沉浸在思忆中,顺手抓了一把剔齿签,无意识地逐一扎在馒头上,薄唇翕动,低叹。 八卫自幼看着他长大,深明这种长久的缄默,意味何事。 这回,他遇到棘手的问题,武力解决不了,金钱解决不了,才华解决不了,可他们想不出任何言辞来安慰他。 处在离家百余里的小镇,坐在新搬入的简朴院落内,感受日渐浓烈的秋意,凉气自身体发肤渗透进心肺,融入血液与骨髓。 燕鸣远被集体沉默的气氛感染,起身四处溜达,随手拔掉杂草,又胡乱丢弃。 良久,南柳倏然抬头,面无表情,嗓音却通透澄澈,缓缓吐出三个字。 “有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争取双更~谢谢大家捧场,爱你们!】 小麻雀:这女人手段高明!哼,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小茉茉:误会啊~冤枉啊!(⊙_⊙) 特别鸣谢: 迟迟扔了1个手榴弹 舰长,星辰大海要吗扔了1个地雷 读者“ann”,灌溉营养液 +2 =(^。^)= 第八十二章 南柳的一句话, 简单,真诚,让容非心头漫过一道暖流, 悄然驱散寒秋的萧飒。 东杨、西桐等先是一怔, 随后纷纷目视容非, 平日呱噪的数人反而没吭声, 眸子里则是满满的坚定。 初秋阳光透过半疏半密的枝叶,落在容非乌黑亮泽的发上, 勾勒出年轻气盛的线条。他舒眉一笑,俊颜如玉,内心的感动无以复加。 有那么一瞬间,他为自己数月前执意独行来此,没让他们跟随、甚至下令不许打听他的下落的肆意妄为而深感歉意。 他仍旧记得, 当楚然携同东杨和西桐,初次现身于东苑门外, 见他左臂缠满绷带后,神色紧张,目光焦灼。 那不光是寻常护卫对主子的担忧,也有相伴成长好哥们的关怀。 那时, 他曾为他们不宣自来而无奈, 命他们躲远一点,别泄漏他的身份;但这一刻,他无比庆幸也无比感恩,他们一直以不同方式默默包容他的任性。 所以, 他真要带领他们八人, 公然去做违抗朝廷的大逆不道之行? 温和眸光缓缓滑过他们英气逼人的面容,他仔细一想, 如西桐、南柳、右杉至今仍未成家,余人都有家室。 容非于心不忍,正踌躇该说点什么,身后的燕鸣远忽轻轻“嘘”了一声。 留神静听,窄巷口似有马蹄声,不多时,数人脚步声近,大多数步伐轻捷,夹杂一人步伐凝重。 八位互望一眼,南柳、北松、前柏、后枫迅速隐匿,而东杨、西桐则紧随容非。 门外有人议论:“在这儿?确认?” 话音刚落,敲门声起。 左榆开门后,门外立着一名高大健硕,双目凛然的男子,其肤色黝黑,三十多岁,容非一眼认出这是何人。 这是越王的一名护卫,曾于某夜到东苑送信,信上只有一个“無”字。 “见过大人。”容非急忙相迎。 却见那人侧身一让,一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跨槛而入。 此人中等身材,作文士打扮,天青织锦缎袍,腰悬龙头形蟠螭纹玉绦环,浓眉大眼,脚踏皁皮靴,正是越王。 燕鸣远认出越王的瞬间,表情略微奇特,似记起了什么,笑得窘迫。 “草民参见王爷。”容非乍然见越王改了装束,忙领护卫恭迎,揣测对方纡尊降贵至此,莫不是为了秦茉的事? 越王端详容非残留胡渣子的脸,微微一笑:“贺公子,半月不见,清减了不少。” 半月? 容非猛然记起,上次与越王碰面,是他和秦茉偷偷私会、偶遇刺客那一回……越王现身时,容非正穿着贴身小衣、形容狼狈地昏倒在山洞里,而后被他们扛着、背着、用马驮着……送到了秦茉家中。直到越王离开,他都没醒过。 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喜是,有大人物撑腰,悲的是……太尴尬了。 “王爷见笑,草民惭愧得很。”容非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越王和侍卫免不了想起当时场景,莞尔而笑。 见来人是熟人又无恶意,燕鸣远、东杨等人稍稍放下戒备,各自引见,入内叙话。 越王本无架子,与燕鸣远儿时同在玉锦郡主府游玩过,算是多年旧识,寒暄几句,当下直接道明来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