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下面听的真真的,乐疯了都要。 看来那人是得手了。 工厂不开了,那最好呀! 两分钟之前王文斌拉住胡康健让他别激动,现在王文斌比谁跑的都快,老当益壮兔子一样蹿到台上。 “陈总,你这、可别犯糊涂呀!” 底下领导都在呢,电视台也在采访。 说不开就不开了,这不是把大家耍着玩嘛! 年轻人做事还是容易冲动,必要的时候他这个老人还得拉一把。 王文斌是这么给自己定位的。 这么定位也没错。 年轻人么是容易冲动,脾气不受控制,受不了埋怨。 但陈楚楚是这样的人吗? 管他是不是,陈楚楚将陈睿拉到身边,“你们自己看看,这是我们工厂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不就是为了挣口饭吃么,他招谁惹谁了,活该被烧成这样?” “这,” 王文斌没话筒,声音传不到那么远,陈楚楚悲愤的声音大家可都听见了的,“行,我不把事情解释清楚,你们也会觉得我不负责任,趁着大家伙都在,我想请大家给我评评理!” “今儿是惠民工厂开工的日子,为了这个日子我们公司上下几百人准备了多久我们就不说了,但今天,我真的气不过,我陈楚楚哪点做得不好你们提,哪边对不起你们你们也尽管来说,可你们说你们干的是人事吗?趁着我们前面在都在参加庆典呢,让人潜进我们工厂备电间放火,把我们厂里好好一员工烧成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我得罪了谁,但我知道,这工厂我是没法开下去了,今儿还算幸运,只伤了我一个员工,明天再来人放一把火,我这厂里几百个员工,再出点事我怎么向他们家人交待?反正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把话筒拿开,陈楚楚意难平,脸转到旁边,气的胸口上下起伏,说不出话来。 真的说不出话? 当然不是,陈楚楚这口才也不是假的。 但这种时候么…… 她的戏份演完了,需要人配合表演。 舞台上,王文斌福至心灵,拿过话筒,“陈总,你别灰心,我们大家都支持你,既然有人捣乱,咱们先把人抓出来,工厂是咱们大家的,工厂不开了,咱们几百号员工的饭碗怎么办?” “就是,就是——” “谁搞破坏我们抓谁,我儿子媳妇都在里头上班,家里还等着他们挣了钱回去盖楼房呢!” “可不是嘛,我们乡下人没人脉没关系,国营单位进不去,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正规的大厂,谁要砸了我男人的饭碗,我跟谁拼命,没工作不开工资,我拿什么钱给我儿子存老婆本——” “对,谁跟工厂做对,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咱们一起把那只害虫抓出来!” 越来越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陈丹听着这些亢奋的喊声,突然感觉不对劲。 这么多人反对关厂,这工厂还关得了吗? 舞台上,王文斌拿着话筒继续说,“你看,大家都支持咱们呢,咱们不能让大家失望啊,” 陈楚楚抽抽搭搭的,擦了把眼睛,声音哽咽,“多谢大家支持我,我就是想到我的员工伤成这样,我心里难受,这个放火的还跑了,指不定躲在哪看笑话呢……” “那就把他找出来,” “对,我们人多,把门和围墙堵住喽,然后把人分成小队地毯式排查,把整个工厂找一遍,只要人还在工厂里头,他就是变成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说得好,咱们就这么办!” 主要惠民日化用的工人都是附近村子的居多,这会过来看热闹的群众大多数也都是附近村子的,要么是家人要么是亲戚,总有人在惠民日化上班,虽说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关系到自己的饭碗问题,这就是关系到切身利益。 针扎到了自己肉里,大家都知道疼了。 所以都会奋起反击。 这下倒好,都不用陈楚楚安排,大家自发就组织好了,女人和孩子围着围墙站成一圈,有人翻围墙逃出来就大家一起上,把人摁住。 男人们五个一组,进入厂区搜索。 嗯,还漏了个关键信息。 这放火的人长什么样? 门口的保安已经自责的要死了,他怀疑就是他把人放了进去。 说那人穿着黑衬衣,还戴了个口罩,脸上都是红色的痘痘,拿着封介绍信,说是去仓库帮忙装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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