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变了?”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那边气候干燥,皮肤变差了些。学习是不是很辛苦?看起来比从前还要瘦。” 原来仅仅指的外貌,是我太过敏感了。往自己嘴里夹了一块肉,笑道:“瘦是好事啊,许多人花钱还要减肥呢。而且我身体很好,不用担心。倒是你,一切还好吧?” 妈妈拍着我的手:“我身体很好的,只是你爸爸,抽烟喝酒得多,身体受影响比较大,等他回来,你多劝劝他。” “嗯,好的。”我温从地点头,又问她,“对了,爸爸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我爸爸是一线石油员工,常年呆在野外,回家的时间十分稀少。我虽然也是学石油地质的,但毕竟是女生,又主攻科研,只是偶尔跑跑野外,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办公室的。 “你爸过两天就回来,他知道你要回家,早早就请假调休。”妈妈喜滋滋地说着,过会儿,又皱起了眉头,“不过,你们学校也太抠门了,在迪拜一年,才放假二十天,连一个月整都凑不满。” 我微微垂下头,有些惭愧,原本学校是放假一个月的,但我因为去了意大利,足足晚回了一个周。伸出手,安抚着妈妈:“现在虽然只有二十多天假期,但等我这四年合约期结束,从迪拜回来,就可以时常陪着你和爸爸了。” “四年,现在才过去一年……”妈妈露出怅惘的神情,“你怎么走得那么远呢,读本科的时候在北方,现在读硕士在海外,越走越远,想见你都见不到。唉……” 她这一声沉沉的叹息,像一尾小蛇钻进罅隙,轻轻啃噬着我的心,我不禁轻声唤道“妈妈……”下一句,却哽咽得说不出来。 “唉,好了好了。”气氛有些伤感,妈妈赶紧摆摆手,笑道,“我实在太激动了,先什么都别说,来来来,快吃东西吧,饭菜都凉了。” “嗯。”我轻轻点头,埋头刨饭。不经意间,瞥见她鬓角的花白,眼泪流下来,涩涩难言。 吃完饭,我抢着去洗碗,满手油污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赶紧用洗手液搓搓手,胡乱擦了两把,掏出手机一看,是穆萨的skype。 我呆呆地看着屏幕,手指颤抖,哆哆嗦嗦地,想要按下去,又不敢按下去。铃声急切地催促着,引爆我混乱的头脑,理智与感性在我的胸中来回穿梭、游弋不定,挣扎着挣扎着,最终,情感还是占了上风。我对自己说,既然诀别还未出口,从礼貌的角度上来讲,应该尊重别人的来电。 于是,我半蒙蔽半欣喜地按下接听,把电话凑在耳边,小心翼翼地“嗨”了一声。 “嗨,我的cece到家了吗?”穆萨语气轻快,透着幸福。 他对我的称呼,从“cece”,变成了“我的cece”,这甜蜜令我不堪消受,木然地答道:“到家了,吃过了。” “那就好,一路平安吧?” “嗯。”我竭力保持冷淡,心却在云端和海底间不停地坠落升腾。 “累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有点。” “噢……”他似乎有几分失落:“那行吧,你先好好休息,缓过来我再跟你联系。” 我不作声,即害怕同他说话,又冀求着他能够多说几语。 眼见着语音就要挂断,我的心绪掩面黯然,一点一点灰暗下去。就在这时,手机中又蹿出了穆萨的声音,顿时精神回溯。 “对了。”他再次开口,“我已经帮你订了开学前两天重庆回迪拜的头等舱机票,你到时候就别买了。” 话音一落,我惊慌失措:“不行!” “为什么?”他嗔怪。 “因为,因为……”我舌头打结,在这样慌乱的心绪下,根本没法将分手的打算告诉他。于是,我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回学校的机票,项目是可以报销的。但只会报销经济舱,不能报销头等舱,你这是浪费钱。” 他笑了,很淡然:“没关系,我不需要报销。” “可我不希望这样。”我嘟嚷着,不想再多做解释,坚决道,“你去把机票退了!” “怎么了?”他莫名其妙,“买意大利回中国的机票时,你也没这么强的反应啊。” “这不一样,那是因为我的钱在意大利被偷光了。”我无力地反驳着,不愿再接受他的关怀。害怕自己只要再多承受一分,就会在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