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拉开双方。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敢相信这是两位天家公主——还以为是田间地里的泼妇。 因两人从小便打掼了,身旁人都习以为常。 霍曲柔歇斯底里地喊:“快把我大姐姐拉走!” 霍枕宁个子高劲儿大,就是不放手,嘴里喊:“你说你错了!” 霍曲柔咬着牙,掉起了泪珠子:“大姐姐,我错了。” 霍枕宁这才放开了手,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 霍曲柔哭哭啼啼地摸自己的头发。 “我头发都快被你拔光了!” 霍枕宁继续插她一刀:“你有什么好伤心的,头发拔光了你还有个头,你的头才要伤心呢,它连根毛都没有!” 霍曲柔抹了一把眼泪,恨恨道:“大姐姐,你差人去宫外头打听打听,看看民间都传成了什么样子!江殿帅这般洁身自好的人,凭这个,就不会同意尚主!” 霍枕宁死鸭子嘴硬,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道:“尚不尚主爹爹说了算,横竖你是没机会了!” 霍曲柔哇地一声哭出来。 “良才善用,能者居之,大姐姐你这个草包,听不懂吧!”霍曲柔一边哭着,一边领着宫娥们逃也似地进了宣微殿——大姐姐太可怕了,她要快快躲起来。 霍枕宁抱着膀子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发现自己确实没听懂,这才怏怏地上了轿辇。 而方才急急忙忙赶到现场,却没赶上战局的女官木樨平复了一下呼吸,在一旁扶着轿辇,温声说了句:“殿下至纯,万莫被有心人利用了。” 霍枕宁蔫蔫地垂着脑袋,嘴里嘟囔了一句:“只要我是个废物,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利用我。” 木樨如今二十九岁,性子依旧沉稳,她听到了这一句话,有些哑然,拍了拍公主的手,安慰道:“殿下在灰心什么?” 霍枕宁怏怏地歪头看着木樨,沮丧道:“我觉得江迟推的那个梨,让的那颗枣,就是我。” 木樨失笑。 公主打小时候第一次见着江微之,便喜欢上了他,这几年情窦初开,更是一往情深,只是江微之却一心避嫌,从未与公主有过任何交集。 天之骄女,一心要嫁给心上人,却从未考虑过心上人会不会钟意与她。 今次,也是第一次,公主开始怀疑自己。 木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温声开解她:“公主打生下来就叫胖梨,与江微之有什么相干呢?他幼年得了这样的美名时,也并不识得胖梨呀。” 霍枕宁顿时喜笑颜开,眼睛笑成了月牙。 “是呀,我小时候胖,爹爹才会给我起个胖梨的乳名,与他才不相干呢。”她转念又想到霍曲柔说的那些民间传闻,立时又闷闷不乐起来,“也不知道二妹妹为何要这般说,我只承认草包,绝不承认废物——七弟才是废物呢。” 木樨温柔地嘘了一声,道:“殿下慎言,到底是皇储。” 霍枕宁在木樨面前一向听话,闻言点了点头。 木樨和缓地同她说话:“过了七夕公主便及笄了,万不可再同二公主闹别扭打架,圣上知晓了,又要为您烦心。”她见霍枕宁点了点头,又道,“过些日子便要随着太娘娘去北宫避暑,奴婢整理了一些家什,公主回去可看一看,还有什么落下的。” 霍枕宁便唠唠叨叨地,要把她的布偶、百宝箱等等的心爱之物带去。 木樨掩嘴笑她:“殿下去岁去了趟北宫,搬了一整个宫殿过去,今岁可不敢再这般了。中原正在闹饥荒,圣上号召阖宫上下缩衣节食,拟用私库再拨款下去呢。” 霍枕宁哪里能感同身受,追了一句:“从我的小库房里取些金饼,明儿我给爹爹送过去。” 木樨点头应是,陪着霍枕宁回了仁寿宫。 仁寿宫里早摆好了小桌子,陈太后是个慈眉善目的,见孙女大摇大摆地来了,指挥着身边人去伺候公主,霍枕宁哪里肯依,非要回自家住着的玄烛殿而去。 果真,殿里摆着书案,仙蕙乡君章璀错正提笔写了一行诗,瞧见霍枕宁来了,丢了笔便迎上去。 “如何,见着表哥了么?” 章璀错与霍枕宁同年,月份上小了几个月,她如今也少女初成,甚是婉转清丽。 霍枕宁见着她,想起来方才霍曲柔说的那句:“表哥表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