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及兄长的下落。 江微之日夜行路不提,远在帝京的禁中,那位嚣张跋扈的江都公主已经在紫辰殿跪了两个时辰。 不是被罚。 今晨她已向爹爹说清此事原委,皇帝令人追查那个报信的士兵诸赢。 她只是前来恳请爹爹,允她出宫去见江微之。 头一次在皇帝跟前儿这么倔强的公主,跪的笔直。 空无一人的紫辰殿里,宫婢们静默地跪下,殿中寂静,时不时由内殿中传来皇帝的声音。 “要跪跟外头跪去,别在我这里现眼!朕是不可能放你去的!” 霍枕宁双眼红肿,不复神采。 天下人都在怪她贻误了军清、早朝上朝臣们对她尖刻的谏言依旧在耳,父亲回来时,面色铁青的样子 还在眼前。 她认,哪怕她并没有去罚那丑汉子跪上几个时辰,她全认。 只因失踪的人是他的父亲同兄长。 推己及人,她爱自己的爹爹至深,江微之现下一定恨透了她吧! 眼泪一颗一颗地落在地衣之上。 她甚少落泪,身为天之骄女,她事事如意,哪怕是被江微之屡屡推拒,她依然百折不挠。 可在今日得知国公失陷的消息时,她足足哭了一个晌午。 她对不住江迟,对不住璀错。 她抹了抹眼泪,冲着内殿喊:“爹爹您就放我去吧!女儿答应您,这回回来一定修身养性,再不做那些任性妄为的事!我读书,我学琴,我给爹爹做袜子,给爹爹缝帽子,再给爹爹绣一条有眼睛的大龙!” 皇帝自内殿气急败坏地冲出来,气的手抖。 “我用你做袜子缝帽子?”他一下子坐进那宝座,气的直数落,“知道那儿有多危险么?你去?你去了一准受那小子的气!” 他后面的话不想说。 女儿打小跟在江微之后头转悠,姻缘都是求来的,那江微之一定会因此事迁怒女儿。 他不想女儿受委屈。 他痛心疾首。 “你回去跪去,没得为了一个男人跑前线送命,朕的女儿不能受这样的委屈。”他闭上了眼睛,有些疲累地倚在了宝座上,“驸马还没有选定,若是那小子果真恨上了你,爹爹再给你找一个好的。大不了,爹爹养你一辈子,你不是说,要很爹爹娘亲埋一块儿么?爹在永陵的墓里头给你留块地儿,成不?” 他越说越伤心,这几日夜夜为着国事操心,不眠不休地,愈发地疲累,“朕绝对不会放你去的。” 霍枕宁听了皇帝的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得急切。 “爹爹,我听话,您就放我一马。”她膝行至爹爹的膝前,将脸埋在爹爹的膝盖上哭,“爹爹,您若是不放女儿去,女儿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皇帝倒笑了。 “你撞一个试试!”他笑过就怒了,指着那雕龙刻凤的柱子伤心极了,“老子养你这么大,你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的!可真有出息!” 十几岁的女孩子,为了心上人似乎能放弃一切,无所畏惧。 霍枕宁将鼻涕眼泪蹭了皇帝一袍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爹爹,我说笑的。可是您若是不放我去,女儿恨您一辈子!”她扯着爹爹的广袖去擦眼泪,又信誓旦旦地保证,“您就放我一马!就一马!” 皇帝将自己的袖子拽过来,看着自家女儿那双如鹿一般天真纯粹的眼睛,突m.IYiguO.nET